第109节(2/2)

    她不出去，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画画涂鸦。

    李明澜侧坐在椅子上，抬起双腿，单手抱住双膝，她蜷缩着：“孟泽我比较笨，我想不通。”她不敢去想，如果留下孩子，她的未来在哪里？一旦没有孩子，她和孟泽又会怎么样？

    他们不只谈过一次，电话说来说去只有一个结局。

    “对，是我的错。我们要亡羊补牢，而不是大错特错。”

    第一，他和她谈不拢。

    结果不欢而散。

    “既然你想不通，为什么不听我的？”

    事情无非两个结局。

    李明澜想冲着他撒一回泼，但她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她想听听孟泽说，他也喜欢这个孩子。

    两个人的生物钟都乱了。他猜她半夜睡不着，再打电话过去。

    其实也不是。孟家早就有裂缝，是他被蒙在鼓里。

    由始至终，她听不到。

    “孟泽，这也是你的孩子，在你的心里哪怕有半点不舍呢？有没有？”时间只会冷静他的思维，却不曾勾动他的情感。

    多幼稚，李明澜自己还是个孩子，居然幻想一家三口的日子。

    一支烟抽完了，他又点上另一支。站得累了，他去拉椅子过来。

    孟泽被龙正初传染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

    “李明澜，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没抽烟，倒是抽了自己一巴掌。响亮耳光震得他的耳朵嗡嗡几下。

    她不理。

    十几秒过后，万籁俱寂。

    孟泽摸着手机背面的卡通贴纸。

    孟泽再成熟，也还是个学生，他没办法接受李明澜怀孕一事。

    是李明澜的，她说图个吉利。

    十八岁之前，外公还没有去世之前，孟泽觉得自己顺风顺水。

    寡薄的两个字，李明澜不相信：“你没有，只有我疼他。”

    他继续打。

    夜黑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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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上挂着一个艳红发饰。

    她关机了。

    炎热夏季逼得人直冒汗。风扇呼呼转头，只吹到孟泽的衣角。

    孟泽和邻居道歉，再下楼时，已经不见李明澜的踪影。

    那天抱着李明澜，他心存侥幸。

    “这不是你一冲动就能决定的事，如果你生下来，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要对他负责任。”孟泽吐一口气，“你负得起吗？”

    孟泽追出来，又差点撞到这个邻居。

    听在她的耳中，他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想不通我的，我也想不通你的。”

    阴转晴，万物被涂上白蜡，却若死灰。

    但李明澜没有闹，她出奇冷静，声音比他的还冷。反倒是他紧张着。她的肚子如今已经是他的命脉吧。

    “李明澜，你考虑得怎么样？”

    “李明澜，你别闹。”孟泽似乎又急了。

    第二，假设他将来要和她在这里长住……她要生孩子，这一两年她是上不了大学的。他一个人能扛起一个家的责任吗？

    大吵大闹之后孟泽冷冰冰的。

    过了两天，李明澜觉得冷静的时间够了，这才和他谈。

    “只有我需要负责任吗？”

    ＊

    邻居拦住他的去路，教训说：“年轻人，走路要长眼睛。”

    阳光推着乌云，乌云被烧出一个洞。斑驳的光将洞口越撕越大，天空的底色由灰渐渐变淡。

    椅子的前后腿横在阳台和房间高差不一的地面上。他的人是倾斜的。

    李明澜知道自己冲动，她也给自己冷静的时间。

    “有。”

    他买了一堆的方盒子，然而只是一漏一次，他的运气就花光了。

    入夜，孟泽听见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凶猛异常。

    ＊

    他点上烟，放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