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2/2)

    李明澜弯腰抱起儿子，掂了一掂，向前跑。

    李深如今是哥哥的孩子，一旦孟泽得知真相，只会徒增麻烦。

    他低头看着手机。

    李明澜拽起儿子，匆匆向后退。她猫着腰，穿梭在人群里。

    小李深立即要跳下来：“姑姑抱得没有妈妈抱得好。”

    “对，我们藏起来。”李明澜笑，“走，深仔，我们去吃饭。”

    “走。”她晃起儿子的小手，“我们去吃快乐儿童餐。”

    小李深当真十分听话。

    李明澜心下一紧，手上跟着也紧了。

    “姑姑，你赢了吗？”小李深见她停下，抬头问。

    “好玩。”小李深高高仰起头，“姑姑，老师说鲨鱼很大很大，为什么这里没有鲨鱼？”

    “应该赢了吧。”李明澜喘了喘气，“深仔，你先下来。”

    也是巧，这间快餐店就是李明澜第一次约会的场合。

    “深仔真聪明啊。”李明澜按住儿子的背。

    小李深点头。

    场馆的人流簇拥着向外，李明澜正要绕到另一边空旷的外廊，忽然见到扶梯上站着的人。

    小李深明白了：“鲨鱼是坏蛋。”

    佛祖保佑，千万别被那谁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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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深趴在她的肩上：“姑姑，你是不是又要和同学玩捉迷藏？”他搂住她的颈，眼珠子向着四处张望。

    没想到，小人儿这么有分量。她走这么一段路，抱儿子的手就受不住了。

    “鲨鱼很凶，会把其他的大鱼小鱼吃光光。”

    李明澜只想逃。

    小李深胖嘟嘟的手指被捏了一下：“姑姑。”

    她喉咙里哽住的气终于吐了出来。

    “可是你和姑姑在一起。”李明澜理了理儿子的衣摆，“你不能让他看见你的眼睛。”

    两人各走各路的这五年，她其实日子还算自在。

    小李深捂了捂眼睛：“姑姑不怕，我藏起来。”

    当年，她让哥哥传话，孩子没了，二人再无瓜葛。

    直到她又见到他搭乘扶梯下楼去了。

    之前决定了，再重逢时气势不能输。但此时此刻，她正牵着一个和他十分相像的孩子。

    “因为……”她随口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他喜欢夺走别人最漂亮的东西。”

    “姑姑，你和同学玩游戏，我坐着等你。”小李深被颠得不舒服，“我不跑。”

    “深仔，肚子饿了吗？”

    小李深抬起如叶片的双眼：“为什么？”

    再不吃饭，儿子的圆肚子就要瘪下去了。

    躲进商店是最方便的。李明澜抱着儿子去了就近的一间店。从前门进，从后门出。

    李明澜放下儿子：“难为我阿嫂了。”抱个小孩跟扛一袋米一样累。

    扶梯向上，两人越来越近，只要他抬头就能发现她。

    “深仔，我这个同学不止要和我玩捉迷藏，他也要和你玩。”

    她不敢去扶梯——扶梯位于中庭，特别显眼。

    一个客人离开。空了的那个位置，还是当年她坐过的。

    “为什么要和我玩？他不是我的同学。”

    她牵着儿子过去：“深仔，你乖乖坐在这里。姑姑给你买儿童餐。”

    ＊

    相见不如怀念了。

    小李深的小短腿哪里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