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魏叔易眉心微动,微微而笑,向她点头示意。
“不止如此,她竟把我们养了整整八年的干儿子也给拐骗走了!”
“并将我们卖去了柳珂巷!”
只是……
“你……你怎能如此恶毒狠心!”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妇人,挣扎起来:“放开我!”
不多时,长吉快步上了二楼,带了句话:“我家郎君想请常娘子在此稍坐,待他处理罢公务,便来此寻常娘子。”
“不,我没有,她冤枉我……”少年的语气渐渐慌张起来,最终变成了“示弱求饶”:“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跟他们解释清楚啊!”
人是昨日从那柳珂巷内的别院中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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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常家娘子……竟是这般勇猛?!
毕竟午时一至,她是要回别院吃饭的。
“大人,您昨日交待单独看管着的那对周家夫妇醒了,已可开口说话。”
这哪里是什么美人,分明更像个壮士!
常岁宁不置可否:“我会呆到午时。”
再者,小姑娘出门在外不容易,将人打成这般模样想必也是颇费力气,他怎好叫人白累一场呢。
长吉:“…………”
长吉:“带走。”
车帘后,青年郎君面若青山春晓,眉目清绝。
“大人,还治吗?”见这位钦差大人走了出来,候在审讯室外的郎中谨慎地问道。
魏叔易已查实常岁宁正是被这对夫妻拐至合州——倒也不必特意去查,此前那几张留于他马车内的血押述罪书,已说明了一切。
“……就是她,就是她扎瞎了民妇的眼睛,打伤了我们!”
“她将我们家中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顺走了!”
妇人闭了闭泪眼,不再看他。
魏叔易也难得露出一丝真情实感的惊叹之色。
“你说,这常小娘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魏叔易满眼好奇地问。
常岁宁是刻意提醒着自己起的身,以往她没有与这些官员主动说话打招呼的习惯,更不必提是她印象中的区区小辈魏叔易。
没有兴趣
那身影转过头来看他,目色依旧平静,从容起身:“魏侍郎。”
她作少年郎君打扮,这般神态从容,好似什么都不足以叫其波动分毫的模样,叫魏叔易无声失笑,放下了车帘。
若非罪行在此,二人看起来倒像是“求大人为草民做主”的受害者。
是以,待在茶楼内再见到常岁宁时,长吉的眼神便是挟带着惊异之色的。
已近正午,只能喝茶吃点心的茶楼内,反倒没了什么客人在,偌大的二楼,只常岁宁还坐在原处。
看着那少年被拖走,常岁宁舒心地呼了口气——总归还不算太糊涂。
此一见,只觉颇不寻常。
就譬如她此时虽起了身来,却并未给他任何相迎之感——
那青年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午时前一刻,魏叔易到了。
例行审问罢,那妇人接下来格外凄惨的话,让长吉一度丧失表情管理。
魏叔易带着近随迈上楼梯时,脑海中犹存那对夫妻的“控诉”之音。
长吉:“……属下也想知道!”
常岁宁遂也微点下颌,算作回应。
魏叔易一眼便瞧见了那道坐在窗边的身影。
那马车很快离去,驶向了衙署。
此时,长吉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内,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打起。
“话既问罢了,便无需浪费药材了。”魏叔易负手离去。
半个时辰前,衙署内——
“……”长吉莫名领会到了她这“过时不候”背后的意思,无言拱手离去。
二人虽已先后算是打了两次照面,但魏叔易还是头一回近距离见到这位常家娘子。
魏叔易遂亲自去见了那二人。
托腮拄在窗台边的常岁宁微扬眉,波澜不惊。
这些人罪大恶极,再多的刑罚折磨加诸于身,都不足以消其罪孽,不过是治了一半又扔到一边而已,与他们的作恶手段相比,已是再仁慈不过了。
“还有……”奄奄一息的男人补充道:“还有一头驴……”
但她如今是常岁宁了,便要试着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