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2)

    每节毕，获得彩旗更多的一方则计胜一局。

    一众官员所在的凉棚内，有人姗姗来迟。

    今日休沐的姚翼身着常服，挑了个并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

    “咱们抽到的是第一列，是最先上场的，若想赢鞠杖，至少还有两场要打呢，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想得倒远！”

    芳管事总是欲言又止，只劝她消气。

    那一刻，她神态奇异地沉默了一下，只觉不公——这算什么道理？

    虽然明洛为庶女，并非应国公夫人昌氏亲出，但关系是这么个关系。

    常岁宁看着那离场时即将球杆随手丢给书童的少年，便微侧首低声问喜儿：“可知此人是谁？”

    “那是昌家的郎君……”喜儿小声道：“应国公夫人昌氏母家的那个昌家。”

    “首赛毕，红方广文馆胜！”

    芳管事依旧反问——可您先前不都说了那常娘子长得本就不讲道理吗？

    待五节赛毕，按胜局多少，便可分出最终胜负。

    黄队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年纪虽然不大，但队中其他三人对他与其说是马首是瞻，更像是唯命是从——

    虽有烈阳当空，反将赛事热情燃得更炽。

    同队的同窗拍了拍那名叫温征的少年的肩膀：“下一场也得好好打！”

    接下来，论起端水，姚二姑娘比穿梭在人群里送茶的书童还要更忙碌几分。

    他们此番五节胜了三节，且最后一节双方彩旗只差一面，双方不过两球之差，是为险胜。

    内里挖空的彩球被学子手中的球杖击飞传递，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被击入彩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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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赢下先太子殿下的鞠杖，谁也不许抢，就供在咱们学馆里——”

    姚家女眷也来了，姚夏总能于人群中搜寻到常岁宁所在，但这回她没能如愿挤到常岁宁身边，一则常岁宁身边已没了空位，二来姚夏瞧见了魏妙青也在——

    腰间分别系着赤红与墨绿彩带的两队学子上了马背，手握鞠杖驰骋于赛场之上。

    魏妙青咬紧的后槽牙不受控制地一松，那本就称不上扎实的“敌意”也登时消散大半，略显矜傲的点头是她最后的坚持。

    “进了！”

    喜儿点头：“是，好像是叫昌淼。”

    学子们擦着汗，哈哈说笑着走远。

    险胜亦是胜，且因来之不易而叫人愈发振奋雀跃。

    随着第二场赛事开始，围观的人群愈发拥挤。

    温征点点头，接着抬手抹汗的动作掩去眼底的不安。

    每进一球，便由裁官插上一面与进球方腰间彩带颜色相同的彩旗。

    魏妙青见段氏一直拉着常岁宁的手，不禁费解地皱眉——这么热的天儿，母亲竟也不嫌汗手吗？

    自先前春日家中花会一见后，母亲不知怎地三天两头便要提起这常家娘子，更时不时就要邀人来府上说话，热情的活像是中了邪一般！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第二场胜出的乃是黄队。

    “咱们有温征在嘛！我当然敢想了！”

    她不止一次觉得气闷，屡屡问芳管事——也不知母亲到底喜欢那常家娘子哪里？

    学子们策马挥杆挥洒汗水，观赛者的目光也因时刻追随而忙碌紧张。

    常岁宁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端坐的明洛：“那便是明女史的表弟了？”

    此音落，除了场内那四名腰带系着红带的学子之外，围观的广文馆的监生们也顿时欢呼起来。

    这少年看起来很是威风强势。

    这次双方输赢悬殊较大，黄队前后胜了四节。

    还有母亲——

    接下来的两队就要上场，得胜的红队学子便暂时离场下去歇息。

    常岁宁了然“哦”了一声：“五行缺水。”

    视线中，那张脸的主人，此时朝她笑了笑。

    见魏妙青朝自己看了过来，姚夏以眼作尺，挑了个在二人身后一排、距二人位置远近完全相同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下。

    鼓乐声起，击鞠赛始。

    直到最后一回，才总算答了她的话，却还是语气复杂的一句反问——女郎啊，答案这不是很明显吗？

    有书童穿梭在人群中，为观赛者送去解暑的凉茶，饮上一口便觉清凉沁脾。

    “温征，你那最后一球堪称神妙，当值乔祭酒两尾鱼做嘉奖！”

    且赛中打得很凶。

    此刻，魏妙青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答案——在芳管事口中“便是叫人中个邪也在情理之中”的那张脸，不禁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