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2/2)

    听得这略有些唏嘘的语调,常岁宁不觉有异——当初骆御史此人主张废帝不代表就真的支撑明后登基,亦或是今时往日立场利益变换,朝堂之上,只有利益是稳固不变的。

    “崔六郎君且冷静一二,君子动口不动手……”崔琅身边的社友正拉着他——我方援军未至,现下动手寡不敌众啊!

    常岁宁正从耳边听来的消息中做着判断时,忽见一名社友跑了进来:“……崔六郎和寻梅社的人吵起来了!”

    四下嘈杂起来。

    须知他们寻梅社在国子监内一直是公认的第一社,对面一个打马球的,竟敢狂妄自称无二社!

    他身边那些社员也面露不忿。

    还是说,他因拜师乔祭酒之事,一直在心中与她较劲,又因所谓她是女子,又“不屑”与她较劲?

    宋显闻言皱眉。

    而由此事或可看出,朝中各处对明后不肯还权的不满之声,在随着太子长大而日益增多。

    “不比书画。”她竟道:“也不比骑射,这两样我都很擅长且有天分,纵是赢了也胜之不武良心不安。”

    这是当众下战书了?

    宋显一怔之后险些冷笑出声。

    他身后那些诗社中人或是来参加诗会的文人举子,也都听得面面相觑,人群中不知是谁代替宋显冷笑了出来。

    “那几位官员统统被贬了!好像有一位还是当初与圣人一同主张废帝之事的骆御史……”

    “且什么无二社,口气倒是颇大——”

    而偏偏那女子此时走了过来,将这句话听在了耳中。

    他虽仍未看过,也知她于书画造诣上有几分本领,但她若要比这个,他自也不惧。

    宋显拧眉。

    而是先让人将崔琅拉到了一旁,而后与他道:“宋举人惯喜以男女之别论高低,莫非是觉得除开男女差异,你便没什么别的可以与我做比较的了吗?”

    同时也是明后与士族官僚对立的原因。

    宋显神态从容。

    胜负

    常岁宁看着他:“你我未曾争过什么,何来相让之说?”

    这正也是那些士族官僚一致紧密相连的原因。

    今日且是私下作诗暗指,明日呢?

    这才刚出去,想是还没见到族中之人,怎就与寻梅社的人吵起来了?

    贬上几位文官,并不能平息此事。

    常岁宁等人将赶到时,只见崔琅已有要动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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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显道:“我一直正是念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才礼让你三分……”

    偏是此时,视线中那少女道:“比起私下揣测议论,今日宋举人可敢抛开男女之分,与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分出个真正的高低?”

    “连宋兄都说了,那常娘子此结社之举,分明是在败坏国子监风气!”

    他是说过这句话,他此时仍敢说,但经他人之口说出,竟像他于背地里嚼舌根说女子坏话一般。

    这些不满非一日所积。

    却见那少女摇了头。

    “国子监内,礼乐诗书画棋与骑射等皆有教授——”宋显的眼神似看破了少女的用意:“常娘子是想比书画吗?”

    方才小厮一壶来传话,说是瞧见了崔氏族中长辈来此,崔琅便道出去说两句话。

    察觉到那些视线,宋显看着常岁宁:“常娘子想与宋某比什么?”

    到底这位常家女郎最为人称道的便是那幅山林虎行图了。

    到底女子的最优,和男子的最优,终究是不一样的。

    对面的饮了酒的学子冷笑道:“你们以女子为首结社,本就贻笑大方,还不许人说了不成?”

    且他们寻梅社中大多是寒门子弟,对那些排挤打压他们的士族本就心存怨怼,此时面对崔琅这个不成器的崔氏子,借着这酒劲儿便都发作了出来。

    她浑然一副“不欲拿天分来欺负人”的模样。

    “国子监内教了些什么,便比什么好了。”少女语气很随意。

    “我呸!什么才高八斗,我看分明就是一坛子酸黄瓜,小爷我今日就将你们拍碎了当下酒菜!”

    这小女郎年纪不大,不过初显声名而已,语气倒是一点也不小!

    这是什么自大到极点的话?

    宋显袖中手指微紧,好似极隐秘的心思被人看破。

    四目相视间,她倒没有质问或是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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