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节(2/3)

    此时此刻,他魏叔易也是天下人——不是她的臣子,非是出于倾慕,即便只是身为天下人,也当义无反顾。

    “……”常阔一眼识破:“我的儿子我会不知道?你若不彻底摊明了说,纵是累死他他也猜不到这上头来!”

    “……不管怎么算,那都是我的亲侄女,这些年来你前前后后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喘,竟将我瞒得死死地!”

    李容几乎是半闯进了常阔的院子,常阔早食刚吃一半,冷不丁地见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屋子里的人就被李容赶了出去,紧接着冲他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质问责骂。

    “我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这些年来只追在你身后喊阿爹,喊得你怕是早就烦了腻了!可我呢?我做梦都想听他喊一句阿娘!”

    话至最后已然落下泪来,没办法再往下说了。

    此次李容未以幂篱遮面,也未假借“容夫人”化名,于江都刺史府外堂堂正正地下了马车,婢女在前手持大长公主玉令,径直踏入了刺史府。

    那官吏一头汗,却也不敢往身后瞧,总觉得这大长公主来者不善。

    “……你嚷嚷什么!就算是我说的又如何!”李容忽然红了眼,几分委屈:“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临送他出征前,还不能听他喊一声阿娘了?”

    常阔一噎,回过神来,叹口气,一手撑着拐,上前两步:“我这也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你一句……”

    当日,褚太傅亲笔修书两封,一封令人秘密送往黔中道长孙氏,另一封送往江都与忠勇侯常阔。

    紧紧拧眉的常阔听到此处,倏然一愣,等等……什么叫“再多喊两声姑母、阿娘”?——“再”?!

    常阔猛地反应过来:“李容,你和岁安说了!”

    此刻她以性命浴血守关,凡立于她身后者,皆沐其恩,他也不例外。

    常阔听这话,便知她什么都知道了,但他毫不心虚:“你以为我又比你早知道多少!再者说了,那是殿下,殿下!——殿下没发话,我多的哪门子嘴?我算什么东西!也敢替殿下做主!”

    “那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东西!”大长公主猛然拔高声音,如同被戳到了痛处:“我的亲侄女,我相见不相识!我的亲儿子,相识相见却没法子相认!此时这两个孩子都守在北境那等鬼门关外……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机会同他们好好说一说话,听他们正儿八经地再多喊两声姑母、阿娘!”

    老人看向窗外翠绿芭蕉,苍老的眼睛里仅有平静:“她既腾不出手来清算此事,那这笔账,便由老夫代她讨还。”

    李容说着愈发哽咽,转过身去再不看常阔:“当年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又怎会将他交到你这没心没肺的人手中……”

    “好了……”他抬手轻拍了拍李容的肩:“一把年纪哭什么,也不怕叫人笑话。”

    后一封信,未经信兵之手,而是由宣安大长公主顺道捎带而去。

    传话的官吏在前面快步走着,李容等也未等,跟在后面大步往常阔的居院而去。

    她为天下人撑起将倾之天,天下人当为她讨还尘封的公道。

    李容动身离开了太原,耗时半月,至江都。

    “我说什么说!”大长公主:“是孩子自个儿猜出来的!”

    李容听着这话,气愤转回身来抬手便捶他,似要将一切怒气委屈和担忧都发泄出来。

    魏叔易垂眸施礼:“但凭太傅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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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女人借故发的哪门子癫,合着在这儿等着呢!她自个儿违背了约定,却还要先来反咬他!——这女人惯用的混淆伎俩罢了!

    “如此,魏相便往洛阳去。”褚太傅眸如沉渊,吐字如落子般决然:“设局者也当有入局之日,魏相且与老夫一同于局中静候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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