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2)

    宋卿总会一边骂他一边小心地给他上药。然后这时阮君就会笑嘻嘻地逗一两下他。

    他不想失去，所以抓得更牢。他抓得太牢，就更加容易失去。

    每走一步都离那个人远一点，一点一点地远离。

    阮君不常叫宋卿“哥哥”，像是倔强，又像是一种暗戳戳的暗示。

    阮君傻笑的时候又梦到了其他的

    “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当然见事不好就收手，要是真惹恼了可哄不好）

    我就是不要你了。

    “再闹就不要你了嗷!”

    很久很久以前，已经不知道是多深处的回忆。只是记得宋卿第n次给阮君上药时还是骂着的。但其实这些教训的话语里并没有嫌弃他。

    从来，从来，不曾说过。

    像是召唤，阮君却始终没有回头。明明想要奔向那个人，明明想要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明明想要抱着他……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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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记忆里，宋卿从没有说过不要他。

    “我好想你…宋卿。”

    他与青山背道而驰，落了满肩的雪。

    ——“我就是不要你了。”

    他像是陷入了恶性循环，不安在作祟，哪怕他已经在努力抑制本性，可还是……还是会控制不住敏感的心里。

    “阮君，回头。”

    忽的，在梦境里鼻子一酸，似是想哭。

    像是梦魇，将他困在黑暗，身后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他想回头，却似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一般，身体僵直地往前走。

    我就是不要你了。

    不要你。

    或许是夜太深，这一句呢喃沉没于昏暗，可无论是过去五年，还是未来的岁月，这句话像是镌刻在他的生命线上。忘不了……忘不了那个人。

    一点点地感受那个人的视线消失于视野。

    他觉得自己的怀抱在变冷，像是一点点暗下去的心。

    江山易改是了，本性难移也是了。

    ……

    接着，他听见了身后远远的，模糊的声音，明明像是松山轻雪，冷冷的，却又像是刚迎来初阳，带着温和的光。

    阮君可能睡蒙了，梦呓一样傻笑呢喃。

    不要你了。

    或许这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就可以被逾越。

    他反反复复地梦到这一句话，像是小时候被惊雷吵醒，然后裹着厚重的被子瑟瑟发抖，却不肯闷哼一声的样子。

    ………

    大少爷骨子里还是不安，敏感的。他害怕被抛弃，害怕失去嫌弃他太幼稚，所以他总是很在乎一些小细节。例如不常叫宋卿“哥”。

    ……这些话，宋卿从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