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

    折颜安慰的拍一拍她的肩，“往后你在这天地之间孑然一人，到底凄凉了些。”

    老祖宗笑一笑，咽下一丝不甚明显的伤感，“我识得墨渊前，从来都是一人来一人去，倒也习惯。况且，我那菩提河下还埋着些故人，倒也不算孑然一身。”

    少绾不凉不淡的哼了一声，仰头灌下酒去，且随意抹了抹唇角，到底，没去接那把刀。

    到底是机关算尽，却不防天外有天。

    少绾略略掰一掰指头，“左右三十多……万吧，说到底，这些才是我嫡亲的徒子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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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绾支着头无奈道，“若是墨渊他从了我，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万分心，只那日他提着剑离开昆仑墟时，我望着他的背影，已有些寒了心。我眼下只想着，哪日揪出他那小弟子来，也砍上几刀出一出老气，左右夺便夺了，怎的还敢不珍惜？”

    少绾抓起他的衣摆随意抹一抹手，“昔年我去时，手下的一些将领寻死觅活，偏要与我同去，我也不大忍心，便使了个昏睡诀，将他们暂且埋在菩提河下。我醒来时，见他们睡得香，也没吵醒。”

    折颜拍她肩的手一僵，心头咯噔一响，“你这话，我不大听得明白。”

    折颜苦笑一声，他既觉得可笑，又觉着天君此番很是可怜。

    老凤凰咳一咳，仍力图着镇定，“你埋了，多少人？”

    折颜点一点头，替她满了酒，且变出一把尺宽的刀来，十分正经的同她说，“你且砍一砍这桃树，权当砍到她了。”

    折颜苦笑一声，“墨渊他，心中从来都是有一处底线的，一旦碰到，伤心彻骨，且天君这一回苟且得，委实过了。我眼下倒是好奇，你这番竟显得颇为沉静。”

    她说罢，见他一时吃惊得青了脸，又免不得翘着腿嘲笑道，“你们这些神仙，倒也单纯，你想啊，当年我翼界兵力远在天界之上，若非我临睡前带了一些兵去，你们又如何跨得过菩提河，将翼族驱赶至眼下这方寸的地界？”

    “……”

    他皱眉半晌，终是长叹，复杂看她，“少绾，幸好你是这翼界的始祖，我到底，还是放心的。”

    她咬一口桃子，默默总结，“原也是想动手的，只被你们的战神吓了一吓，一时忘了。说实话，惋惜是惋惜了些，只这些虽也算我的徒子徒孙，却没一个我能认得，实在也挤不出什么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