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他说：我会打败你的。”说到这里时，塔矢亮的嘴角微微弯了弯。

    进藤光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的了。高中时代的国文课里，还是同学间闲聊的话语？都不记得了。记忆有时候是个很不管用的东西，它常常在你认为“这件事没发生吧”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也会偶尔在你想着“这件事应该发生过吧”的时候悄悄地躲开。

    周末，跟塔矢亮，伊角学长和芦原先生一起玩耍般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即使不记得出处，但这句话语本身，让进藤光记了很久。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收拾好东西后，他们就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进藤光笑了笑，“我知道。不过呢………我不喜欢的感觉是「被人说我比不过别人」。这样的话语真的比什么都要糟糕。我可以比不过别人，我可以比别人差，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没有他优秀——但我认为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拼命过后的基础上。我只有全力以赴做那些事情，我才真正知道我究竟比不比得上。”

    “你看起来很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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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他，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地上的霓虹灯在流转光亮。东京的夜晚难得的寂静。

    所以，即使我和越智没什么接触，即使我只是从和谷口中才得知这个人，我也非常佩服他。

    “人生不过一年四时，一日三餐。”

    原来是这样啊。塔矢亮在心中感叹道。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天上有星星，地面上有璀璨闪烁的霓虹灯。塔矢亮突然说：“越智早上给我发了消息。”

    进藤光问，“他说了什么？”

    想到自己还因为跳棋和桌游跟塔矢亮吵架，进藤光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超级不可思议。“我在做梦吧！”他迅速回顾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发现这一切并不是做梦。所有浮在空中的景象突然沉甸甸的，变得清晰起来了。进藤光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面对塔矢亮时那愤怒的一拍桌子：

    塔矢亮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似乎很久很久，在他过往的岁月中，几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人与人相处的感觉，是有温度和有触觉的。像是一股热流，像一朵蒲公英柔软的绒毛。他以前以为自己被划在白线之外，是从来无法真正踏入白线之内的世界的。

    “嗯。我确实很开心。因为短信，也因为……”他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但进藤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全力以赴过后……就像踢球一样，认认真真地踢了一场球，然后输了，比起遗憾，更多的感觉应该是释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