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2/2)

    你从山里走来15

    亓越阳看着那口锅，心想，这锅真的不能要了。

    脏器熟后，颜色和质感会显得很恶心。

    老疯子吐了出来，愤怒地看着亓越阳：“厨艺，真差！”

    难怪王桂华传话，让陶从去处理苏小姐的后事。

    老疯子想也不想的，把手伸进锅里，捞一上捧药汁。

    她又抬头。

    她说：“给我吧。”

    老疯子盯着亓越阳。

    亓越阳收回视线。

    他的脸很脏，五官藏在了乱糟糟的花白头发和刺啦的胡子下面。

    这几样味道混在一起，让几人脸色发绿。

    亓越阳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问过几个人，大家都说不认识，可能是某种石头。

    不知道陶从把药包递给陶临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今天的药里有头发。

    皮肉后的心，又在想些什么。

    “妈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亓越阳认命地去打扫，林一岚捂着鼻子蹲下看。

    他又“咦”了一声，“呕——肉肉，呕——”

    也有肉渣。

    昨晚才死的人，今早就送过来药。

    “呸！”

    但是老疯子一瞅到那几颗碎石头，表情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陶梓说：“大嫂，是你自己没接好啊，可不能怪我。”

    大儿媳抬手，陶梓可能心急，放手放得早了，那碗药哐当落地，碗碎了，深色药汁晕散在泥地里。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很短暂的时间里，亓越阳觉得他有点眼熟。

    “……啧。”

    亓越阳蹲下，用树枝拨了拨，和林一岚无声对视了一眼。

    他挠挠头，试图打商量：“要不跟妈说，药你已经喝了？”

    亓越阳从兜里掏出之前在山上捡的东西。

    亓越阳心一动，正要问他什么，大儿媳找过来了。

    他正想把锅扔哪里呢，来吃馒头的老疯子就摸索过来。

    酸、苦、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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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锅，她苍白的脸，戴着鼻塞的猪鼻子下，嘴扬起一个笑。

    陶梓拿来的是一个海碗，他不怎么做家务，也不知道药已经滤一滤再给人喝。

    陶从经常帮王桂华家跑腿，亓越阳不相信他不知道陶临对苏小姐那点心思。

    她说，神色很平静，端着那锅苦涩酸臭的药汁走，踉跄了一下，低着头。

    林一岚百无聊赖，坐在老疯子旁边，把他衣服上的柳絮撇下来。

    亓越阳端着锅出门。

    老疯子蹲在石头上，边吃馒头边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