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3)
    虽然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但司祭日渐增长的乖戾和残忍还是要保守派时不时心惊,生怕事情超脱掌控。这才每隔几日,便过来试探一番。
    “司祭大人,再过三日便是天祭了,对司巫的人选……您有什么想法吗?”
    好比这件事,本来并不该给司祭来定夺。
    但既然天祭本身就是断头饭,便无所谓这些了。
    提到这个,一直冷着脸的虞梦惊终于提起了些兴致。
    他随手抓过一旁垂下的红棱,在修长的指节上缠绕两圈:“就那个武五吧。”
    想起某位巫女在知道这件事后该会有多么“惊喜”,少年便忍不住扬起嘴角,心情愉悦。连带着对面前心怀鬼胎,还有胆子提降神仪式的老祭祀也多了几分忍耐。
    “她的命格不错,庆神很喜欢。”
    虽然后边插科打诨, 被虞梦惊气得无暇思考其他。但等原晴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巫舍补觉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做噩梦了。
    在梦里,她以几乎贴脸的距离, 旁观了一场血腥残忍的神秘仪式。
    身披殷红长袍的司祭赤脚站在祭台中央,行刑人双眼束缚布条,用从穹顶垂下来的铁钩残忍地刺穿了少年的琵琶骨, 将其固定在原地。
    猩红黏稠的血液顺着苍白的皮肤肌理滑落, 舔过指尖, 滚到祭坛开出的血渠里。
    他在笑。
    呓语延绵不绝, 不一会儿, 周围场景再度变换。
    仪式和祭台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眼熟的一幕。
    少年在冰冷的刀尖下支离破碎,红衣染上血污,指节化作森森白骨。
    他仍旧在笑。
    长长的墨发在地上蜿蜒, 如同线面那样吸满了血后开始进行一条条有丝分裂, 不一会儿便占满了整个禁殿。放眼望去, 禁殿青石上到处铺着黑糊糊一层, 仿佛有生命那样不断增殖繁衍,场景诡异骇人,要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踉跄着后退, 却被快速蔓延的黑发绊住, 猛地摔倒在地。
    原晴之挣扎想要起身, 但长发显然不愿意给这个机会,霎时间千万根笼罩着乌色的墨发涌了上来, 猛地将她缠住, 朝嘴里钻去。无法,她只能无助挥舞起双手。
    也就是这个契机, 原晴之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竟然握着一把沾血的刀。
    借着烛火在刀面的反光,她看见了武五那张惊恐的脸。
    黑色的瞳仁扩散,逐渐将整双眼睛的眼白吞噬,赫然同那些狂热,失去心智的神职人员们合为一体。
    “啊!!!”
    她吓得扔掉刀,尖叫一声,终于从梦中苏醒。
    看着巫舍的天花板,原晴之胸口剧烈起伏,惊魂未定。
    过了好久,才从刚刚那个恐怖的梦中缓过神来。
    就因为这个梦,导致下午原晴之去正殿打卡时人显得格外没精打采。
    “武五,你昨晚做贼去了?”谢霓云狐疑地看着她。
    “有点没睡好。”原晴之连忙强打精神,胡诌过去:“大小姐今天真漂亮!”
    她现在已经很会拿捏大小姐了,总而言之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夸赞美貌。
    现代人奉承的功力,戏里这些古代人哪里经历过,不一会儿就迷糊了。
    “对了,武五,那个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一会,又掏出随身铜镜欣赏了一会自己后,谢霓云终于想起正事,开始兴师问罪。
    “你不是说玉佩被司祭没收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师弘华手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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