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3)

    “司天监还像古代一样，负责观星天象？”

    “暂且还没有。”晏孤尘叹气：“下午我们才联系上，一直忙到深夜，明后天还有两场硬仗要打。若是说了，我怕影响原小姐今晚歇息的心情。”

    戏祭大典这样的大日子，一旦定下来，就不可能更改，就算下暴雨也得硬着头皮演。

    还是再等等吧。他想。

    不远处，少女侧脸笑魇如花，他瞥过一眼，心底满是恍惚。

    戏里情深似海，戏外转瞬成空。那些剧烈的情感一瞬间失去凭据，整个胸腔空空落落，恍若隔世。

    晏孤尘抬手用火机点燃烟，深吸一口：“总而言之，结合这些，两日后的戏祭大典……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

    程月华：“……”

    “哦哦。”原晴之也没追问，帮他伸手拿了双筷子。

    “贾文宇，你看起来也不大，难道不该划入年轻人的范畴里？”

    “最重要的是，我刚才和元老师聊了几句，基本能够确定，《夜行记》第十卷空白页出现的文字记录的正是当下发生的事。可我们暂且不清楚，《入戏惊梦》这部戏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又想要达成什么，为什么原小姐会成为这部戏的主角。”

    倒不是因为其他人冷落他，而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失踪入戏又骤然出戏的他需要独处的时间。并非所有人都同原晴之一样，入戏三秒钟进入状态，出戏三秒钟就能抽离。对于普通人而言，情绪反倒最难调理。

    程月华叹气：“这些你同晴丫头说了吗？”

    “……不会。”

    师父离世之后，振兴青派便成了他的执念。肩上背负的责任若是不能卸下，纠结这些儿女情长又有什么意义？

    “诶原小姐，您还别说，最近热播的那部电视剧《穿越时空来爱你》好像就是这个题材的，在年轻人里相当火呢。”

    第一次剧情逆转之前，刀捅进腰腹的痛楚；在戏内看到武五朝自己跑来时，浑身冒冷汗的后怕……在出戏后，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全部都是虚假的，可情绪却很难熄灭。

    但很显然，司天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中，元项明安静地喝茶。

    “我嘛，老社畜了，哪能算？”

    “原小姐说过，雨是现实和《夜行记》融合的媒介，许多异常事件的观测现场都伴随着雨，雨后，或者水里。”

    元项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旁边，并不加入，像是同这热闹于世隔绝。

    灯光微暖，众人一边碰杯一边交谈，聊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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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监抵达青城古街时已经入夜，等唱完戏后，时间自然而然来到凌晨。水面上悄然起雾，古街的灯开始依次熄灭，仅留几盏照明。愈发衬得天边弦月清冷，朦胧。

    夜行记每卷的大主角几乎都是非人类，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类的前例，就连伶娘也不具备这种待遇。

    酒过三巡，程月华起身，走到一旁。

    两天后就是戏祭大典，青派苦心孤诣筹备了十几载的崛起，全部都是为了这天。

    “不，这是天气预报说的。”

    刚刚说了个冷笑话的晏孤尘耸耸肩，他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天气预报说两日后会有雨，还是暴雨。”

    元项明顿了顿，从思绪中抽离：“好。”

    看着师妹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元项明心里那些犹豫和尴尬忽然烟消云散，走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吞了回去。

    “这么多星星，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对了，你入戏后有没有情感残留？我看晏监正找来的入戏者留下的手札里有提到这样的例子，就是虽然出戏，但仍旧爱着戏里的角色，恋恋不忘以至于魔怔。”

    喝着喝着，原晴之注意到这边：“师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茶？快来吃点夜宵，你失踪几天，肯定早饿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