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节(2/2)

    当然，衣衫单薄也并不是因为他错误估计冬天的严寒程度。

    屋内暖意融融，身上披着柔软厚实的棉袍，又喝了一杯水，那书生渐渐缓和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好心人救了。

    出门远行，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事更要万般谨慎小心。

    刚入城没多久，马阳钱袋就丢了。

    “算你运气好。”

    刘季戏谑道：“正好晕倒在我这个人美心善的刘大老爷家门前。”

    “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咱们也算同场考生，既然有缘相遇，那肯定是上天的安排。”

    齐仙官和大郎兄妹四个立马凑到书箱前转了一圈。

    刘季一边请马阳上座吃剩菜剩饭，一边说：

    临行前，爹娘嘱咐他。

    他惊一跳，但眼神几经变换后，很快变得坚定。

    齐仙官推测：“应是赴京赶考的考生，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竟不知京城已经步入寒冬，衣着这般单薄。”

    刘季问：“你叫什么？怎么晕倒在我家门口了？”

    饥寒交迫的马阳，在京城举目无亲，绝望之下，不知不觉走入宽正坊。

    马阳今年三十有二，是他们村里唯一的读书人。

    阿旺跑去把自己的厚棉袄拿来，给那书生披着。

    刘季好奇的拿了温水来，两人一个扶着一个喂水，不一会儿，那书生缓缓睁眼醒来。

    他自幼家境贫苦，以勤奋刻苦在本地出名。

    又因上次前往应天府考试属于夏秋之季，马阳根本没能意识到京都的冬天有多冷。

    为了参加春闱，九月初带着全村老少凑齐的路费，搭乘商船入海北上进京。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显得有些茫然。

    殷乐提着那只肩带打补丁的书箱随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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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即去报了官，可巡街女兵们只让他先去衙门登记，有消息后官府衙门自会通知他。

    马阳刚吃到嘴里的菜“吧嗒”掉了下来。

    摇晃撑起身，冲刘季重重一抱拳，“刘老爷好意，谦之就此谢过了！”

    “来日发达，必兑现此承诺。”

    刘季连唤了两声“喂”，那书生迟钝的目光这才落到他身上。

    他嗅到饭香，一路寻来，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之下，晕倒在秦瑶家大门口。

    心里无比后悔，早知如此便不再节省那些钱，买身厚棉衣御寒也好啊！

    直到下了船，刺骨寒风吹来，他这才领略到冬天的厉害。

    他虚声道：“小生马阳，字谦之，海南道下里县大鳌村人士”

    毕竟这才刚入京，往后还有好几个月要生活、打点人情。

    秦瑶众人听得眉头一挑，他这么好心？

    果然，刘季从不让家人们失望，下一句立马接道：

    他得赶紧找个住处住下，再想法子赚些银钱。

    海南道没有四季，一年皆在盛夏。

    实在是囊中羞涩，不舍得将全村老少凑的银钱拿去买一身昂贵的棉衣。

    “等马兄发达后，只需付我三成利息，外加一个人情即可。”

    “你我缘分一场，如今马兄遇到难处，我也愿慷慨解囊，借你些银两助你渡过难关。”

    可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手里这点银子，一文掰成两文花都不够。

    那一刻，马阳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没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