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2)

    陆绥就静静地依靠在门边,他这么大一个人,梁女士愣是没发现。

    梁静樱抬头看了眼儿子,午后的阳光很斜,光穿过矩形门框,堪堪落在他的裤管。想到这么人高马大,风流倜傥的小孩有自己的一半基因,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原本是新婚夫妻满心欢喜携手共同布置的儿童房,粉蓝色的墙纸,原木的家具被打磨得没有尖锐的角,阳光会穿透白色薄纱窗照到橡木画架上。

    电灯开关打开的同时,他的身体轻微地颤栗。

    一个平静的疯子。

    越过这扇门就是他的画室。

    虽然还是有细微的偏差,他赌梁女士两个月的记忆会变得模糊。

    没做过多的停留,陆绥走了。

    彻底地破坏又在废墟上重建。

    上一次睡这张床都好像是五年前的事,但桌面依旧是一尘不染。

    粉蓝色的墙纸上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油漆,橡木画架上遍布着刻痕。

    好在这只小狗很亲人, 没过多久,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

    小狗的出现, 给原本沉寂的房子增添了不少生气, 陆绥在碗里倒了点狗粮放任它自己去玩。

    日期:2008年2月7日。

    他轻轻地打开房间门,木质房门与地板发出声响,陈年朽木混合着檀香。

    指尖停在最后一张照片,那也是他拍的第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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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的反应并不强烈,陆绥来了它才摇尾巴。

    他直接把狗送回了陆宅。

    他以此观察描绘自己置身的那个世界。

    梁女士的动静从大老远传来:“六饼,妈妈好想你。”

    她抱着小狗一顿猛亲。

    这些照片现在看来有很多的诟病,甚至没有一处是好的,但在当时记录的是陆绥最想按下快门的瞬间,意义非凡。

    梁女士不在家。

    如果只凭这样就说陆绥是个无病呻吟的文青或许不够客观,曾经的他会在暴雨天撺掇好友一起在草垛上躺着,能站在悬崖的高处毫不畏惧地一跃入水,赌输了就拿起剃刀把头发削了,狂热地追求着一种悲观性的叛逆。

    墙面上的海报有些许发黄, 十五六岁少年爱的球星, 仍是当年血气方刚的模样。还有一处是专门挂照片的,十七|八岁青年人, 胸前总是挂着一个相机,每一张照片底下都有日期和一句小记。

    那张照片的构图很奇怪,最前面的黑色是模糊的,大量的白色和红色占据视觉中心,应该是有个小孩正在堆雪人。

    他可能是复杂的矛盾体,既理性又神经质,用外表去符合世俗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内在却冷静。

    一张床,一把椅子,一整墙的书,一扇门,简单到只剩下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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