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你一定见过无数壮阔的风景，而我所见过的所有美丽都不如在你身边的、细碎的、平凡的夜晚来得动人。”

    那时我已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但仍在我的世界里用我的方式向他全力奔跑。或许自知和他的差距是不能通过努力消除的。但我也是自私地以他为动力，奔赴我更好的前程。

    后来，我见过他被请过家长，看见五班班主任的位置，他的父母垮着的脸还有他难过的模样。

    但对他的念想与好奇也止不住。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收到程桦的消息，说一起吃个饭。

    “我再陪你吃一会儿。他望着我笑。”

    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些旁白为这场电影配音。

    六月，程桦刚满18岁。庆功宴也是他的成人礼，我思来想去泡了柠檬酒作为礼物给他。

    为了那样一句“一起上大学”的约定。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因为晚上的住宿是个问题，一起吃饭尴尬的话也是个问题。

    心口微滞，有点不能呼吸，也有点措手不及，只能咬着啤酒罐边缘悄悄地提眉，借着灯光，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人。

    “你没有忘记他，你要记得他。他是你的温柔，是你曾听见的，成千上万的思念。”

    “你过去那边吧。没关系。”我点了点他的手臂对他说。

    房间是包间，旁边那一间屋子，起哄声，欢笑声，很是热闹。我看着坐在我旁边的程桦，我知道他的心思。

    不常穿裙子的人穿上了为此精心准备的长裙，常年扎起来的头发也披散下来。

    后来，我们不怎么联系了。只剩下节假日的祝福，还有偶尔的动态互动。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程桦，我来赴与你，与青春最后的一次约。

    后来，他尝试过住校，但好像很不习惯学校的伙食，我们班有他的初中同学，我在教室后门见过他找我们班的同学拿帮他带的午餐。

    庆功宴，当然是程桦的。

    在这个不知所措地年纪里，好像一切都有点不尽如人意，纵然会受伤，但伤口总是会结痂的，痂痕会变成记忆，今后再抚摸就不会疼痛了。

    那晚给我的印象是很温柔的夏天。那晚的霞光、街道旁翠绿的梧桐还有在车上看见程桦焦急等我的样子都让我觉得美好。

    有曾想过可能会和程桦的高中同学一桌，但绝对没有想过程桦让我和他的家人们坐在一起。

    庆功宴办在了县里，并且是晚上。

    这次真的要放下对你所有的感情了，毕竟你没有再多出来的路让我陪你走。

    青春的大巴终于要开走了。我站在路边上，看着疾驰而去的车辆与人群，感觉好像送走了自己的青春年华。那疾驰而去的青涩岁月，也一去再不会复返。

    程桦知道我比较不认路，晚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和我发消息。怕我迷路，想来接我，我怕麻烦也不想一个人面对他，就索性跟他说坐出租车过去。

    “让人想要铭记的，不是脚下的万家灯火，而是与你在一起的时光。”

    公告栏关于有可能出现他的名字的一切我都会细心检索，用眼睛一排一排搜索最终把那两个字找出来，然后目对着，暗自想象。

    庆功宴，也是成人礼

    这些话一连串听下来牙都不舒服了，像吞了柠檬，齿关止不住的冒酸水，吞咽下胃，汁水沁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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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实现了和彼此一起上大学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