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季渊又比划道:姐,我不想回柳明私塾了。

    少年明明很委屈,却安静地泡了个药浴,随后坐在外间的木桌前捣草药。

    曹蓉也随之成了掌家媳。

    可他们并无深交。

    沧桑世道,对一个残缺的人而言更为艰难。

    季绾顿住步子,不解地回眸。

    季绾蹲下来掐掐女娃娃的脸蛋,从袖子里摸出三块廖家铺子自制的糖果。

    弟弟不会讲话,性子敏感,不善表达,多数时候需要季绾来开解,可她清楚弟弟只是孤独,而非孤僻。

    沈茹茹的堂哥沈二宝抓着糖果跑远,笑嘻嘻的甚是调皮。

    新房?

    这是季绾始料未及的。

    想起君晟恰到好处的一记“报复”,抽得二皇子不明所以,季绾也觉解气,更多的却是不解,不解君晟为何要维护他们姐弟。

    他比划着手语,一脸认真。

    “大人的嘴,毒得很。”

    将医馆交给母亲,季绾背起药箱去往沈家。

    一见季绾进门,沈茹茹扭着小身躯迎上前,抱住女子的腿,“绾姨。”

    季绾点点头,换个环境也好,弟弟在柳明私塾一直很压抑,她都看在眼里。

    季绾失笑,“有话想说吗?”

    沈二郎是廪生,秀才中的佼佼者,可为参加县试、府试、院试的童生作保,本该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可京城人才济济,就显得不那么出众了,但仍是沈家的门面。

    紧接着,是二郎媳妇曹蓉的叫骂声:“沈二宝,让你爹瞧见,非打得你屁股开花不可!”

    曹蓉也跟着挽客,“后院的新房建好了,吃过饭,嫂子带你去瞧瞧。”

    季渊:想。

    路上积水,沾湿绣鞋,季绾步履轻盈,没在意小的细节。自十岁随爹娘搬来京城,颇得沈家婶子照顾,投桃报李,没必要因为沈栩,断了与沈家的往来。

    那是因为婚约?

    “谬赞。”君晟一扬马鞭,绝尘而去,鞭身飞扬,甩在了二皇子的侧脸上。

    落日熔金,金灿灿的水光跳跃在油润的青石路面上,悠悠,脉脉,绵绵。

    陌寒躬身,“大人非有意,还望二殿下勿怪。”

    二皇子僵住上扬的嘴角,皇子在十三岁即可行弱冠礼,深受帝宠的,会得到建在宫外的府邸。君晟此话,并非自嘲,而是极深的讽刺,讽刺他至今没有自己的府邸,不得不与皇弟们挤在同一屋檐下。

    季渊知道姐姐一直都懂他,就更不愿给姐姐添麻烦,他低头吃荔枝,腮帮鼓鼓:适才君大人替我出了气。

    虽只是轻扫了下,还是火辣辣的。

    抵达沈家时,炊烟袅袅,香气飘巷,今日掌勺的是三郎的遗孀潘胭,一位没落门第的小姐。

    盛夏多变,时而小雨,时而晴。

    曹蓉笑开,柳眉弯弯,推开穿堂的后门,指向后院东北角的二层小楼,“这是爹娘自掏腰包,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算在聘礼之外的。”

    季渊捧起碗喝了一大口,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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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蓉懒得搭理儿子,朝季绾盈盈走来,“绾儿来了。”

    季绾从隔壁的廖家铺子回来,将一碗盛满荔枝杨梅的凉饮摆在少年面前,“廖姐姐亲手为你做的,尝尝合不合口味。”

    。”

    季绾站起身,稍作点头,一贯的客气疏离。

    没等沈茹茹欢喜,手里的糖果就被人夺走一块。

    柳明私塾暂时被封,季绾带弟弟回到医馆。

    一座小阁楼,足以用光老两口的积攒。是恐怠慢了君晟,还是打定主意不分家?

    季绾边往正房走,边婉拒道:“不了,我为婶子施一副针就回去。”

    四年前,沈三郎病逝,怀胎九月的潘胭悲痛万分,动了胎气,早产下一女,取名沈茹茹,小家伙争气,如今被养得白白胖胖。

    “多副碗筷的事。”

    听见动静,掌勺的潘胭掀帘子走出灶房,用围裙擦了擦手,“饭菜一会儿就好,绾儿在家里用饭吧。”

    “嘶”了一声,二皇子捂脸后退。

    “滚!”

    出于义气吗?

    可合适的私塾并不好寻觅。

    以致大郎媳妇时常“拈酸”,埋怨公婆偏心,只看重功名,坏了家规。

    “那你还想读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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