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2)

    “有心了。”

    君晟忽然倾覆下来,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倚在她的身上,耷着肩膀垂着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先生是敬称。”

    她的视线随着君晟手里的坠子来回,才发现那不是琥珀,具体什么材质她分辨不出,但知里面的银杏叶是她走出公堂时偶然落在肩头的那枚。无限好文,

    “啊——”

    “如何罚?”应着话,她试着拿开他的手臂,却没能如愿。

    “黄琉璃。”

    这一次,季绾有了防备,在他抬手靠近时,向后闪开,转身欲跑,却在迈开步子时,踩到自己翻飞的裙摆。

    “我在你心里那么老吗?”

    许是臂弯里的躯体太过香软,君晟微迟了片刻,低头看向怀里女子的侧脸,纤长的黑睫忽闪着。

    季绾缓口气,背对驶来的马车捋了捋散乱的发,有种被撞破风月事的荒唐感。

    季绾闭眼摇头,发鬓上朱钗晃动。

    他侧低眸,带了点说笑,“再没记性,先生可是要惩罚学生的。”

    她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但仍不及君晟,差距甚远,尤其是靠在一起对比时。

    “我站稳了,可以放开了”

    君晟没有打趣她,自己用了十五年无法释怀对弟弟的愧疚,季绾做的已经很好了。

    君晟盯着马车,认出那是馥宁公主的车驾。

    季绾捧着坠子问道:“这是什么做的?很像琥珀。”

    季绾疑惑,树桩有她这么高?被砍伐过的树桩不足一尺。

    “嗯。”

    “有些累,替我充当会儿树桩。”

    心伤是会反复撕裂、愈合,至少此刻,季绾是心愈的,也渐渐淡然,“如何惩罚?”

    刚好不远处有棵梧桐,她“背”着他向那边走去,嘴里嘀嘀咕咕,“你放心,我会牢记今日的教训,以后你求我感激你,我都不会理会。”

    两人并排走在雀鸟啼啭的巷陌中,遇到分叉路口,也不会刻意选择走哪条,随性而行。

    季绾被迫承受男子身体的重量,不似外表清瘦,躯体精壮雄健,压得她双腿打颤,累红了白净的脸儿。

    “触景生情,让先生见笑了。”

    看男人衣冠楚楚不好惹,车夫没敢一再打量,放弃了打趣的念头。

    摊开手,接过坠子,她按在胸口,对着红衰绿减的秋色喟叹,迫使自己从悲戚中抽离。

    君晟将它做成晶莹剔透的坠子,是想给她留个念想吧。

    “念念。”

    “我想到如何罚你了。”

    脸着地会很糗吧,她紧紧闭眼,腰肢忽然一紧,预感的疼痛没有袭来,身体被一道力量向后带去,后背抵在君晟的胸膛上。

    秋风拂来,丝丝凉爽,可身体相贴的地方异常温热,季绾后知后觉,他们还保持着狎昵的姿势。

    季绾扭头,视线所及,是男子修长的脖颈和流畅光洁的下颚,还有过于锋利难以忽视的喉结,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慌张。

    一向端庄温婉的少女难见娇憨的一面,君晟发觉到逗弄她的妙处。

    不远处有马车的毂辘声传来,君晟松开手,直起腰身,恢复了矜持的君子模样。

    他不喜欢客套,她尽量改就是。

    心情随之恬适舒悦。

    还有身后整座院子的人需要她守护,人该适时向前看了。

    君晟看出她的不自在,迈过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阻隔了车夫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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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走走。”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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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上的手臂如蔓藤越勒越紧,似要将她融到他的身体里。

    “嗯?”

    “没想好。”

    “那先生要好好想。”

    完全忽略了始作俑者正是身后的人。

    君晟似乎并不买账,又并拢绷直双指,弹向她的脑门。

    遇到斜长的桠枝,君晟抬手替她挡开,“说过多少次,不必与我客气。”

    羞没了脸儿。

    短促的惊呼过后,整个人向前倾倒,直冲青石路面。

    君晟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头,将她稳稳扶住,“没事吧?”

    而本该说出的感谢,止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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