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2)

    其中一人懒懒散散地挡在阶梯中间，向下俯看。

    君晟加重手劲儿，迸溅出淡漠霜寒的冷意，“知我疯，还惹我？看来，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弥补不了的过往最是无奈，季绾无法替他解忧。

    他是在难过吗？

    君晟缄默着给予了回答，带她坐到桌前，却只摆了一只旧盏独自饮酌。

    君晟原本只是想抱抱她，缓解愠气，闻言更有了环紧手臂的理由，大手顺着她的背脊下滑，一只手覆盖住整个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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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斯文表象的疯子，快放开我！”

    “太紧了”

    喻小国舅孤立无援，一双腿不停踢踹，“君晟！你疯了吗？”

    被紧紧环住时，季绾美眸微瞠，失了阵脚，被老山檀和酒气交织的气息包裹。

    君晟理了理微皱的衣袖，揽过季绾的肩，没事人似的步上顶层雅室。

    酒楼传出喻小国舅歇斯底里的呐喊，久久回荡在食客的耳畔。

    犹豫半晌，季绾抬起垂在两侧快要发麻的手臂，穿过君晟两侧腰身，轻拍在他的背上。

    “怎么，是想借傻子与君家藕断丝连吗？也是，利益捆绑，哪能说断就断。”

    季绾拍了几下又改为轻抚，竭力安抚着他的情绪。

    温香软玉陷入掌中。

    季绾认出他是柳明私塾案那日与二皇子斗嘴的喻小国舅，提督五城兵马司，是个闲官，只因兵马司的权力是掌握在各指挥使的手里。

    金秋时节衣衫不再单薄，可自从嫁人，所用的料子均是上乘的绸缎绫罗，薄如蝉翼，触如肤感，长久地贴合在一起，能真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阶梯很长，拾阶而上时，与结伴走下来的食客不期而遇。

    窄道相逢，季绾明显感觉腕子被君晟握紧了些，也察觉到，君晟今日兴致不高，没有与同僚寒暄的意思。

    他们哪里会想到，不过一句玩笑话，竟激得君晟下了死手。

    季绾哪里会饮酒，但也不想扫他的兴，碎着步子跟在后头。

    脸被一只大手盖住，后脑勺在阶梯的棱角上反复摩擦，喻小侯爷疼得眼前发白，喉咙发出气若游丝的闷吟，看傻了随行的几个公子哥。

    紧接着，一个个呈抛物线，被丢下阶梯。

    陌寒素来骁勇，一身的腱子肉，轻松丢开几个只会花拳绣腿的纨绔子。

    纤细的手指在青釉上显得白皙细腻。

    早在君晟将君豫送出酒楼时，喻小国舅就在窗边瞧见了他们，这会儿又刚好遇见君晟，忍不住调侃起来。

    “谁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发泄出来吧。”她侧着脸，在他脖颈处软语，呼出的兰气拂过他的皮肤，瓮声瓮气的，“我不笑话先生。”

    随着一声痛哼，喻小国舅身体后仰，脑勺着地，磕在阶梯的棱角上，脸上泛起痛色，却因被一只大手覆盖脸庞，让人瞧不见表情。

    “先生？”

    多是饮酒的缘故，君晟的体温很高，灼烫相贴的肌肤。

    君晟转过身，拉住她手腕走进酒楼。

    许是酒气醺浓，君晟忽然扣住她执壶的手，摇了摇头，随即将人连同她坐着的绣墩一起拉向自己。

    等被人抬手时，已是颜面尽扫地。

    皇亲国戚，怎甘心受这等羞辱。

    季绾窝在他怀里，悄然打量他的神情。

    君晟按着他的脸，微微哂笑，“骂得声音太小。”

    喻小国舅后枕部鼓起个血包，没半个月是消肿不了的。

    小国舅可是皇亲国戚！

    季绾没有劝他少喝些，还执起青釉酒壶为他斟酒。

    “不是让我发泄出来？”

    “小国舅不会善罢甘休的。”

    “傻子”一词敲击在君晟的耳骨上，他停下步子，唇畔荡开笑意，改换左手牵季绾的同时，以右手掌直接招呼在喻小国舅的面门上，扭转手肘，将人按在阶梯上。

    季绾僵在一旁，第一次见识到君晟的脾气，明明敛着怒火，语气寻常，下手却又狠又辣。

    几人反应过来，欲要上前拉开他们，却被突然出现的陌寒拦住。

    宽健的背，与她的削背不同，富有力量感。

    雅室安静如斯，前倾的身体有些酸麻，季绾小幅度扭了扭腰想要寻个稍微舒服的体态，却被抱得更紧。

    腰肢传来一丝一丝酥痒，季绾不适地扭动着，无意中在男人的掌中摆动游，干柴擦烈火。

    她低垂眉眼，正要同君晟侧身越过几人，却听喻小国舅闲凉开口，带着谩笑，“君大人不都回了沈家，怎还与君家的傻子聚会呢？”

    “陪我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