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2)

    与预计的一样,抢钱袋的小贼有同伙,几人蹲过牢,以前就是干打家劫舍勾当的。

    火把燃亮黑夜,跨坐在马背上的君晟接过陌寒呈上的钱袋,拉转缰绳,淡淡道:“杖责,流放三千里。”

    “诺!”

    身后传来小贼们求饶的哭喊,且不说流放苦寒之地能否抗得过去,就说杖责都未必扛得住。

    更阑人静,君晟拉开东卧的隔扇,走近沉声的女子,碰了碰枕边的拨浪鼓。

    在床边静坐了会儿,确认女子睡得安稳,他起身离开。

    睡梦中的季绾感受到一束光,她无意识伸出手,想要挽留那束短暂停留的光。

    喃喃道:“别走”

    怎奈声音太小,那人没有听清,只回眸一晌,随即合上隔扇,消失在投入窗棂的月色中。

    无法醒来的季绾有些急,那束光似乎幻化成一抹少年身影,背对她渐渐远去。

    “哥哥”

    遗忘的记忆藏在深处,烙在心头,唯有梦里方有模糊印象。

    次日天明, 季绾醒来梳洗,拉开隔扇时听得“咚”的一声,是夹在门缝的钱袋掉落在地的声响。

    找回来了?

    季绾捡起钱袋颠了颠, 看向敞门的书房,犹豫着走了进去。

    君晟不在,书房空静,半启的窗棂有寒风灌入, 吹晃窗边的菖蒲。

    一早气温骤降, 凉飕飕引人打寒噤。

    书房的主人不在,季绾不好逗留, 自作主张合上窗,又将钱袋放在桌上,她走出新房, 感受到真正的秋寒。

    该添衣了。

    晌午医馆无人求诊, 季绾得空去了一趟附近的布庄, 选了几样厚实的布料,打算给自己、娘家人、公婆、蔡恬霜和馨芝做袷衣。

    待到付钱, 她突然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仔细挑选了几样深色布料。

    店里的成衣匠拿起笔纸, 询问她裁衣的尺寸。

    其余人的衣量尺寸她在出门前都有询问, 唯独缺了那人的。

    傍晚回到新房,她趴在窗边翻看医书,当瞄到那人身影步入后院时,立即迎了出去。

    “回来了。”

    君晟点点头, 步上旋梯, 走进书房时发现了桌上的钱袋,“怎么不收

    着?”

    季绾在书房门口伫足, “先生的钱财为何要交给我?”

    “不是你说要养我一个月。”

    “这不是找回了么,没必要了。”

    君晟没再多言,走进云屏更衣,随口问道:“有事吗?”

    云屏后传出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隐约透出男人挺阔的身形。

    季绾移开眼,“天凉添衣,我买了些布匹,想问先生裁衣尺寸。”

    云屏后的男人停下穿衣的动作,身着中衣堂而皇之地走出来,张开双臂。

    季绾站在门外斜一眼,“先生没量过?”

    “没仔细记过,劳烦了。”

    既是自己主动提出的,季绾也不扭捏,取来软尺走进书房,面红耳赤地替他丈量。

    宽肩窄腰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从腰围、胸围再到肩宽,都出乎季绾的意料。

    看着清隽的人,体魄可用健硕来形容。

    君晟太高,季绾踮脚费力,嗫嚅笑道:“低一点再低一点。”

    君晟附身,视线与她齐平,好整以暇盯着她酡红的脸。

    “念念很容易脸红。”

    作何要戳破别人的窘迫?季绾加快丈量,佯装镇定地问道:“先生举个例,你认识的哪位女子与成年男子单独相处不会脸红?”

    被反将一军,君晟低笑,喉结震动,沉沉喑哑,打岔问道:“没有纸笔,记得住吗?”

    “我记在心里了。”

    “嗯,重复一遍。”

    被质疑了,季绾收起软尺,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仰着脸蛋一一道出那些尺寸,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

    好像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一样。

    硬着头皮尽数道出,她背过手,找补道:“我不只要为先生添衣裳,还会为蔡护卫添衣。”

    闻言,君晟静默片刻,忽然伸出手环过她的腰侧,拿过她手里的软尺,收拢在袖中,“陌寒有妹妹惦记,无需念念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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