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2)

    小刘氏甩出一个不争的事实，“我可以放人，但你要知道，与人狼狈为奸、名声尽毁的女子，带回去也洗不清白了，会活在人们的唾弃里，痛苦不堪，不如远走他乡，图个清净。”

    沈濠痛心疾首, 以额抵地，“任凭公主定夺。”

    经一提醒，馥宁公主也注意到这个细节，歪倚在榻上摆摆手，示意沈二郎起身退到一旁。

    季绾送她回到沈家门前，喟叹地取出银杏琉璃坠子，“因为廖姐姐。”

    季绾亦笑，

    够败兴的。

    听她提起公主，小刘氏叹笑，“绾儿是官眷，该知馥宁公主的地位，与她为敌，与你有何好处？你又有何底气平息这件事？”

    沈濠跪着没动，语气诚恳, “求公主高抬贵手, 放过内子。”

    “传进来。”

    馥宁公主舒坦了，向后仰去，单手支颐, “来人, 研墨。”

    曹家仆人欲拦，被陌寒一个个踢飞。

    蓬头垢面的曹蓉被馨芝和潘胭搀扶着走出曹家宅门，含泪的眼凝睇前方的女子。

    女子尾音上扬，是疑问，是威压。

    “沈兄此言差矣，分明是曹氏不知廉耻被捉在床, 怎么算到本宫头上了？啊？”

    “那个，公主，季氏身边还有一男一女同行。”

    清瘦却坚韧的女子。

    “小民善学。”

    在来此之前，陌寒召集了君晟的部分隐卫，季绾知道，但凡陌寒一声令下，隐卫就会强攻，可沈二郎没有性命之忧，没必要发生冲突引起血案。

    “不试试怎知行不通？”季绾定眸，清冷决然，“馨芝，为二嫂解绑。”

    陌寒睨向馥宁公主的亲信，暗含警告。

    “绾儿为何冒险帮我？”

    沈家郎薄义，卿勿再遇。

    “公主在三楼雅室，娘子慢点，当心脚下。”

    馥宁公主刚把脚踩在沈濠的肩上，闻言转眸

    据亲信报，君晟因案子滞留在囿苑，季绾暂无底牌，哪来的胆子与她面对面撕扯？

    馥宁公主迟迟现身在望月楼的雅室内, 看着跪地的沈濠，不疾不徐地坐在榻上，以染了蔻丹的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 细细打量，“沈兄见外了，请起。”

    “禀殿下，通政使之妻季绾求见。”

    亲信缩缩脖子，可抵不住铁血护卫的犀利目光，笑着请季绾入内。

    谁让她也有怜香惜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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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讥诮，“您说得对，与人狼狈为奸、名声尽毁是洗不清白，但被冤枉的呢？”

    季绾在走进雅室前顿住步子，沈二郎有着读书人的骄傲，若是让她看到他不堪的样子，或许一辈子都释然不了，抬不起头。

    馥宁公主抬起一只脚，伸到他面前，暗示意味十足。

    “那，需要本宫帮你拟写放妻书还是休妻书？”

    小刘氏摇摇头，妙龄的少女还是太稚嫩了，想法天真，“证明被冤枉了又如何？堵得住流言蜚语吗？除非始作俑者站出来，当众承认，还被害者清白。”

    沈濠说在心里，颤抖着手递上休书。

    一旁的嬷嬷深觉不妥，但小公主正在兴头上，做仆人的，也不敢当众阻挠，她正要带人退出去，门外忽然响起宫人的来报。

    屈辱蔓延至心底, 沈濠握紧双拳, 低头认栽, “是小民失言，曹氏不知廉耻, 有伤风化。”

    季绾执意，“放心，她动不了我。”

    望月楼。

    沈濠按下手印, 甚至不敢去看休书上抨击妻子的犀利言辞，只求妻子不会再因他受到伤害，蝼蚁如他，无法在狂风骤雨时给予妻子保护，若他坚持抵抗，只会让妻子受到更大的伤害。

    楼里楼外大批护卫皆是馥宁公主的亲信，硬闯多半会铩羽而归，季绾吩咐陌寒和馨芝在外等候，打算只身入内。

    遂，季绾叩了叩门，隔门问道：“二哥可好？”

    一字之异, 千差万别。

    “小的明白了！”

    一介医女，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金贵了？

    留在廖姐姐身上的遗憾，她想在其余受害者身上弥补、释然。

    “阿猫阿狗也能面见本宫？”

    馥宁公主未接，笑着点弄额头，“会伺候人吗？”

    一纸休书，断了夫妻多年的情意。

    陌寒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