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2)

    “娘子放心，只要呵护得当，二十年保管成熟结果。”

    那么端方的人，梦境竟充满童趣。

    可就算极像的人，也未必是那个小丫头，譬如姚宝林，即便像师母，自己也不会将之与师母联系起来，更不会错把其当作小师妹，只因差了一大截感觉，而这种感觉基于熟悉感。

    总要有个理由吧。

    君晟没有将画作上色, 就那么收笔, 等待墨水风干。

    “成婚前，贺仁瞻送的梅子酒，你也来尝尝。”

    无需上色就看得出, 是一幅深夜纵马奔驰图, 画中少年, 年少老成，怀里裹着个稚嫩的娃娃。

    离开廖家，季绾站在岔路口，放眼冉冉秋色，萧萧梧桐，将金秋交织出的秾丽与萧瑟一收眼底，转眼步入十月深秋。

    季绾听着老两口对着树苗念念叨叨，苦涩难耐。

    二十年啊，太过漫长，季绾摇摇头，还是坚持初衷，选了一棵最为茁壮的树苗，移植到了廖家的院落里。

    同一屋檐下相处数十日，季绾多多少少清楚君晟的为人，至少不会趁人之危，加之感激与尊重，便没再推却，不想败他兴致。

    “念念”

    在听完季绾的叙述后，商贩提议栽植实生苗，能见证它一点一滴的破土生长。

    “你随意。”君晟放下酒壶，独自啜饮，颇为孤独。

    一场夜雨送清寒，一大早，季绾裹着斗篷去往廖家，与老两口商量后，与蔡恬霜一同前往集市定购树苗。

    既是君晟的一场梦，估摸他也不清楚。

    君晟很少回来用晚膳，季绾不知他的膳食习惯，不禁笑问：“先生在饮酒？”

    墨迹流畅, 意韵些许夸赞, 马儿鬃毛飞扬，咧着大嘴笑哈哈，充满童趣，与挂在珍书阁的那幅风格相差极大。

    青梅酿的酒清甜少辣，余韵回味，季绾饮下半盏，意犹未尽。

    “把你的梦境送给我？”

    想起那晚她向他吐露过自己的梦境，季绾心中再次被无形的羽毛划过，她摒弃杂念，双手接过，打趣道：“先生的画，在市面上价值不菲，我可要好好收藏。”

    “送给你的。”

    自盛念念失踪，贺清彦会在每一年的十月初九，为小师妹燃上一盏孔明灯，期许她遇良人，余生顺遂。

    暮色四合，树影横斜，季绾从前院取来饭菜，一进新房，闻到一股淡淡酒香。

    “小酌怡情。”

    回到卧房，季绾独自欣赏起来，恍惚有种被吸入画境的错觉，画中的少年和幼童是何人？

    “先生怎在作画？”

    十月初九当日, 季绾一如既往往返医馆和沈家，出奇的是，君晟已经回来, 正在后院作画。

    十月初九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季绾狐疑，安静站在侧，欣赏着纸张上呈现出的雏形。

    大冷的天，不知怎会突发兴致于小院作画。

    怡情固然好，可男女之防也要守，季绾犹豫的工夫，勉强的酒盏被君晟斟满。

    而如影随形陌寒不在身旁。

    季绾记得君晟上次转送给沈栩两坛，没想到还有囤货，看来贺少卿也是个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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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商贩的指导下，老两口默默铲土，亲手种下，盼望着树苗能够适应这座家宅，蓊郁而生。

    与君晟交谈总是惬意舒悦的，伴着闲聊和可口的小菜，不知不觉饮了数盏。

    君晟卷起画，递给季绾, “前不久，我做了一场梦，这是梦里的情景。”

    日光璀璨, 景色宜人，一大一小两个伢子奔向城门外。

    “特殊的日子。”

    季绾失笑，一遍遍寻找画中的细节。

    别看陌寒棋艺差，画艺一绝，上次教沈茹茹作的画, 就让季绾见识到了精湛的功底。

    反观君晟的画艺, 就要说说那幅悬挂在珍书阁太师壁上的画作了，可用磅礴壮阔来形容, 至少季绾是这样认为的。

    摆放好一盘盘小菜，季绾婉拒，“我酒量差，怕失态。”

    “我的梦境一向舒缓，说不定能缓和你的梦境。今晚放在枕边试试？”

    “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