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2)

    还未入眠的季绾呆呆盯着帐顶，脱离开拨浪鼓，她依旧无法入眠。

    季绾起身，请女子落座，“夫人可方便褪下衣衫？”

    施暴者很狡猾，抽打之处皆私密。

    君晟看向季绾，“这是景夫人最喜欢的雀舌，仔细尝尝。”

    十余年归宁，听来可笑。

    当年首辅将长女下嫁给一个门生，是正七品知县的师爷，轰动一时，但无论旁人如何打听，都没有打听出确切的消息。

    “被皇后压制住了锋芒？”

    “是陛下留给景夫人的。”君晟为季绾添茶，云淡风轻中透着几不可察的阴鸷，“景夫人当年以臣子遗孀的身份拒不入宫，没多久病故。陛下解不开心结，留下贵妃之位怀念她。”

    “嗯。”

    子夜电闪雷鸣，雨丝斜飞，打蔫了菜地里的蔬果，风雨交织撼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方便。”美妇人低头解衣，苍白的肌肤上满是鞭打的伤痕。

    君晟夹茶叶入紫砂，徐徐沏之，“幼年的太子睚眦必较，后来学会收敛心性，乐善好施，赢得了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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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晟将茶罐推给她，有赠予之意。

    “嗯，淑妃是太傅之女，膝下子嗣行三，年轻时

    外露的肌肤白璧无瑕。

    醇爽甘甜留香。

    “方便透露，是何人伤的夫人吗？”

    “恭迎大小姐归宁。”

    “好。”美妇人谦谦有礼，像一颗落满灰尘的明珠，莹莹珠光趋于暗澹。

    入夜，季绾与君晟说起蔡老先生留下的手札一事。

    季绾喃喃问道：“淑妃？”

    季绾呷一口茶汤。

    有风自半启的窗吹入，引女子颤栗。

    哪怕不是大户出身，何琇佩都知晓，大户人家的婢女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不可违抗主子的指令，那婢女的举动委实有看管之嫌。

    “差不多。”

    走进十余年不曾回到的娘家。

    侍从要引女子步入侧门，女子却漠着脸从正门走进。

    君晟并不惊讶，阅历摆在这，人有多面，亦正亦邪不足为奇，何况君晟从不看好太子的为人。

    为了不让女子难堪，何琇佩对着女儿耳语了几句。

    观女子雍容端丽，锦缬衣裙、金翠玉饰，该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儿媳，可惜遇人不淑。

    首辅嫡长女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风雨，更是在高门的圈子炸开锅。

    美妇人登上马车，在季绾的目送下离开街市，马车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前停下，早有侍从倚门瞭望，立即迎了过去。

    背后、前胸、腿部，新旧痕迹纵横。

    可喻雾冰曾是贵女表率，蕙质兰心，知书达理，人们不信她是自甘堕落，纷纷猜测是次女为了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承昌帝，亲手毁掉姐姐的清白。首辅利益为上，为保住次女名声，快刀斩乱麻，将长女草草送嫁。

    天色渐晚，季绾知君晟还有公务要处理，没再打搅，回到卧房歇下。

    检查过伤势，季绾为她披上衣衫，回到诊台写下药方，“口服的汤药每日三次，涂抹的药膏早晚各一次，十日一疗程，记得复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萍水相逢，何琇佩没有管他人闲事的习惯。简单询问过美妇人的情况，何琇佩脸色凝重地引着女子走进诊间。

    听过贤妃、淑妃、德妃，季绾不禁疑惑，“四妃中，为何贵妃之位一直空置？”

    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仆人，两人贼眉鼠眼，东张西望。

    “太子六岁那年被淑妃养的八哥骂了一句，他指使多名小太监围在鸟笼前，与八哥对骂，活活气死了八哥。”

    最多的猜测是，首辅长女喻雾冰失了清白，不得已下嫁。

    拨浪鼓快要破损，不能一直陪伴她，之后该如何是好？

    “家夫。”

    正门之上，悬挂着烫金匾额，乃是首辅府邸。

    季绾不解，只当君晟送了她一罐好茶。

    与姚宝林一样喜欢争宠，得罪了皇后，如今夹着尾巴做人。”

    众说纷纭，二十余年过去，真相不得而知。

    季绾是在傍晚回到沈家从蔡恬霜那里听来的。

    季绾忙合上窗，弯腰查看她的伤势。

    很少听人提起四妃之一的淑妃。

    “合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