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2)

    贤妃看热闹不嫌事大，仗着身份走到帝王的另一边，仰头拔高嗓音，“姚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何必想不开？”

    身为替代品, 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贪婪地想要帝王的爱。

    周遭安静下来，她绽开笑，“陛下可将臣妾当成过一个人？”

    无力给予她真心。

    蓦地，滚动的车轮硌到路上的石头子，剧烈颠簸，侧靠的女子向前倾去，被君晟扶住小腹。

    她向一旁坐去，竖着耳朵严阵以待，换来的是男人的一声轻笑。

    一众妃嫔、宫人随帝王站在假山下，惊恐地向上张望。

    可帝王吝啬到哄都不愿再哄。

    君晟静默。

    与此同时, 御花园

    平坦的小腹骤缩，呼吸随之急促，季绾下意识扭头，与倾身低头的男人脸颊蹭脸颊。

    假山的三层阁楼上，姚宝林身穿大红宫装，坐在挑廊的阑干上, 哼唱着最拿手的小曲。

    帝王对嫔妃的耐心，微乎其微。

    女子被缺失的爱吞没了理智，可不愿给予她爱的男子冷情理智的可怕，站在人群中没有半点失态。

    马车调转车头，疾驰向宫城。

    有风拂过嫩绿的桠枝，是男人的呼气。

    唯一的区别，或许是软玉与凉玉的温度。

    秋风吹起她长长的裙摆和垂腰的长发, 女子骨相摆在那，即便面容有损，也撑得住容颜, 只是太过消瘦, 没了珠圆玉润的美感。

    离她这么近做什么？车厢里又不冷。

    季绾想要拉开距离，翻转的身体呈现出诡异的姿态，脖颈和腰肢渐渐酸乏。

    连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爱强求不得, 为何非要执拗较真呢？

    季绾望着不准侍卫靠近的红裙女子，深感无力。

    君晟越过季绾来到承昌帝身侧，“陛下想保还是弃？”

    旋即松开覆在她小腹上的手。

    温热滑腻的触感，是彼此的共同触觉。

    君晟低眸看着杏眼水润的女子，提醒她坐好。

    曲终，悲凉。

    是失了耐心吗？

    两人同时向一侧倾去，待各自稳住身形，窗外传来孙将军的呼喊。

    承昌帝未从姚宝林身上移开目光，讷讷问道：“有区别？”

    季绾诧异地僵坐在长椅上。

    除了正宫娘娘，其余妃嫔不可穿大红色，何况是六品的宝林。

    季绾转过腰坐直，背对车壁并拢双脚，规矩得像是初长成的青松，稚嫩而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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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昌帝肃着面庞仰头, 没有失了帝王仪态，他看出女子的绝望, 却无能为力。

    姚宝林之举, 无异于在追寻飞蛾扑火一刹的秾丽美艳。

    “先生笑什么？”

    “保，可以假话哄下来。”

    “姚宝林、姚宝林意欲跳下御花园的阁楼！有性命之忧！”

    季绾使劲儿抽回手，侧靠在车壁上，背对男人，有些生闷气。

    淑妃等人伴在一旁，嘴脸各异, 唯独德妃浮现轻愁, 叹后宫之人可悲。

    君晟带着季绾赶来御花园时, 姚宝林刚好哼唱完一曲。

    或许有人会觉得姚宝林是在担忧前途，才会绝望想不开，但与之斗了多年的德妃知道，楼上的女子是个傻子。

    “君大人，陛下请季娘子入宫！”

    君晟挑开帘子，“何事急召内子？”

    快要碎掉的女子，无外乎想要感受到帝王的真情流露。

    单薄的背影映入男人漆黑的眼底，娇娇小小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宝林俯看假山下的一众人，抬指抵在唇上，示意众人噤声。

    君晟靠向车壁，抱臂微敞开腿，坐姿懒倦闲适，刚要开口回答，马车骤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