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2/2)

    门外适时响起蔡恬霜的声响：“大奶奶，车备好了。”

    “你也安置吧。”

    凌云还等着跟他吃香喝辣。

    屋里人影晃动，却无应答。

    窗外风雪簌簌，一袭青衫的沈栩摊开手掌，感受雪花融在掌心的冰沁。

    君腾抿唇，难敌身体的不适，“小弟失言，请大嫂见谅。”

    “求谁呢？”

    “外面冷，公子当心着凉，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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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夫人和随后赶到的褚氏站在外面，目睹了厢房里发生的一切。

    二皇子坑他不浅！

    “四公子记性不好，劳烦再说一遍。”

    只是治服儿子的人

    君晟笑道：“没什么，提醒你夜里别蹬被子。”

    “小弟失言，请大嫂见谅。”

    君腾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悻悻恹恹，突然呕出一口，掺杂血水，吓得愕眙，“我怎么吐血了？”

    室内暗淡, 沈栩用小铜铲挑了挑灯芯。

    凌云给柴爿遮上厚布，以免木材潮湿难以点燃。

    心湖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君腾甘愿做丑儿，谁拦得住？

    “说了酒毒可轻可重。”

    深夜，君晟回府听说此事，派人出去打探方知是二皇子为了泄愤，强行给堂弟灌酒。

    “求谁呢？”

    君腾再难维持淡定，气急败坏地嚷道：“为我医治！”

    没有意识到自己某种情绪得到了满足，她抿抿唇，脚步轻快地回到床上。

    季绾这才起身走向床边，在他又恼又羞的目光下，淡淡眨眼，直到青年敛起最后一丝暴躁，才挽袖搭上他的脉。

    炙热缠绵。

    “恬霜，去安排吧，四公子若是在路上暴毙，一定要提醒二婶，是他自个儿作践的。”

    “不是小爷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嘞。”

    “我就不治，让人送我回府。”

    东卧门扇大敞。

    徐老夫人睇了二儿媳一眼，冷声提醒道：“命比脸面重要得多，待会儿记得好好答谢绾儿。”

    季绾等了会儿，见他没有下文，合上隔扇背过身，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才又稍稍拉开门缝张望。

    君晟等了会儿，转身安静离开，却听身后传来拉动门扇的声响。他回眸，见季绾冷着脸半隐在门缝里。

    君腾忿忿羞耻，磨着后牙槽道：“大嫂救我。”

    谭氏派过几位名师前来，都被他婉拒了，即便知晓谭氏是为了替亲生儿子还债而补偿他的。

    季绾示意馨芝扶他离开。

    褚氏咋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治得了这个混小子。

    君腾担心自己路上有事，弱了气焰，“救我。”

    “好。”

    回到简陋的小室，沈栩继续翻看书本，直至子夜仍未眠。

    幽幽月色阑珊，一座茅屋在风雪淡月中投下剪影，笼罩着屋前的人。

    看着凌云冻红的手，沈栩自知不该伤春悲秋太过矫情，他要专心备考，至少不能辜负凌云的盼望。

    回到泓涵苑正房，见西卧燃着灯，君晟走过去，以指骨叩了叩门扇，“念念。”

    “你！”

    季绾纹丝未动，淡漠如同在睥睨一个腌臜东西，毫不在意。

    蔡恬霜应声走出厢房，风风火火地张罗起来。

    昨夜失控的场面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褚氏脸色青红交织，却又无可辩驳。

    可他不想再与太师府有任何瓜葛，更不愿欠下人情。

    话落，陷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