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2/2)
崔令宜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此事我也想了很久,想来想去,我认为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死我,而是要做出杀我的这个动作——你也听到了,大夫说刀口再偏一点,就要洞穿心脏了。但,以我当时的状态,加上纪空明的身手,他真要杀我,易如反掌,断不至于给我留下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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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谁证明?答案无需多言。
“我想起很多年以前,我们一家在春猎时被家主暗害,明知查案流程有纰漏,却不得不隐忍不发。”卫云章慢慢地说,“到最后,父亲得到了他想要的地位,我们过上了更好的生活,那些曾阻挠过我们的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逐渐不见了。听起来很痛快,但其实,他们的罪名中,没有一项是与那年春猎有关的。那年春猎,究竟是从哪里飞来的一支箭扎伤了大哥,至今仍是一桩‘悬案’——无人再记得的‘悬案’。”
“如果他与你没有私怨,杀你的唯一理由,就是要通过你的死,得到什么。”卫云章神情逐渐凝重,“如果他真的是初入不良人,那就必须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而你,就是这个证明。”
卫云章沉默。
他的手缓缓握紧,接下去的话,他不愿再说。
可是,他无法理解,皇帝为什么要对崔令宜下手?哪怕皇帝查到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曾是拂衣楼的人,可他连纪空明都能接纳,为什么不能接纳崔令宜?
“什么?”
卫云章沉吟:“如果既不是从一开始就安插,也不是中途换了人,那只剩一种可能。”
“……他背叛了拂衣楼,被朝廷招安了。”崔令宜轻声说道,“不良人,确实是最合适他的职务。他分明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可在卢大人面前却假装不认识我,仿佛真的只是个出来办公差的不良人似的,可见他想就此切断自己的过去,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不良人——这也不难理解,反正做的事没有本质区别,吃公家的粮,总比自己拼死拼活来得强。”
良久,卫云章才道:“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
“昨夜之事,闹得动静太大,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你我会武,还与拂衣楼和康王案有所勾连。按照道理,三司早该来拿人审问,可至今却无一人上门。他们奉旨查案,堂堂正正,不上门总不至于是忌惮你父亲的权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得了令信,确认无需上门。”崔令宜道,“你觉得,我的推测有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