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2/2)

    不过禹宁城内依然一片安定祥和，花团锦簇，灯火连天，这是禹宁城的不夜天。

    她恨这张脸，这张承袭自夏侯夫人的脸，和夏侯见雪一样的脸。

    因为长久的遮盖，她的肌肤略显苍白脆弱，不过触感真实细腻。

    他继续道：“我和一个人约在今晚花朝节相会，若是不能停，岂不是遗憾。”

    从昨日至今，她不曾见过宁王，他也不曾来过。

    宁王：“我希望停下来，因为——”

    宁王听这话，终于转过身，视线落在叶闵身上。

    当易容尽褪，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真实的面容，这是她生来的模样，也是她最陌生的一张面孔。

    宁王略颔首：“去吧。”

    指尖触及这张面孔时，往日一幕幕便在心间流转。

    他看着叶闵，看了好一会，才道：“你觉得今夜的雨，会停吗？”

    雨丝飘落，黄昏已至，青葛坐在铜镜前，就着一盏灯，缓慢卸下自己的易容。

    以至于每每清洗修饰时，她都会刻意不去看，当它不存在。

    这就是活生生的她自己。

    不过时至今日，她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试着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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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闵修长的睫毛动了动：“属下也希望如此。”

    她知道他在忙，四大世家的人马，黄教的主力，以及西渊部分部落的亡命之徒，已经全部潜入禹宁，禹宁城外已是剑拔弩张。

    铜镜中的这张面孔便是她自己，不是夏侯见雪，也不是夏侯夫人的传承，而是她自己。

    宁王微吐出一口气：“叶闵，你说得对，本王一定能得偿所愿。至于我们之间——”

    叶闵终于道：：“殿下一定能得偿所愿。”

    她至死不愿回首，永远不想以这张面孔呈现在世人面前。

    远处传来谁家的丝弦之声，似有若无，时断时续。

    青葛垂下眼，看向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她握惯了刀剑和暗器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的糙感，抚摸过自己的面庞。

    宁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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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下：“你我兄弟一场，共事多年，希望我们最后一次，能够一切顺利。”

    她要重新接受这样的自己，要回到最初，去赴这场花朝之约。

    叶闵想了想：“会停。”

    恨得不想再多看一眼。

    她的动作很慢，慢到仿佛十几年的光阴在她手指下流转。

    叶闵的视线便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她至今感激，感激两年前的那一晚，宁王并没有揭开她最后的面纱，他为她保留了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