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嫁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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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淑女得意之情溢于脸上，不禁得意道，“那是自然。”说着将我奉上的这杯茶饮了一口，茶香袅袅，温度也是适宜，也向我略微施礼道，“祖上留有姨母的组训，定是不敢忘却。”

    静姐姐一个蹴鞠上前，我知道，依她的性子是藏不住话的，当下就按捺不住的朝我解释道，“瞧她那副刻薄的样子，哪里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太祖孝慈高皇后的那一族后裔罢了，娶到皇宫里，皇室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为首的婢女冷冷道，“怪不得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

    我见这名女子容颜算不得好看，不过手腕上一副蓝碧玺手镯倒是极尽奢华，不禁问嫣姐姐道，“这女子是何人？”

    嫣姐姐附在我的耳边喃喃道，“这是正五品文华殿大学士侯震旸之女侯歆，因为相貌平平，皇上不喜，还是太后强烈要求，才被皇上纳入了后宫，安置在了长春宫的偏房斜阳斋。”说着就摇头道，“日暮斜阳，听着名字就好不吉利，怨不得她心中有气。”

    谁知歆淑女登时怒目道，“我何时说过要饶恕这个奴才了？”

    那名内监的脸像蜡一样发黄，嘴唇都发白了，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慌忙叩首乞罪道，“奴才是新入浣衣局当差的小勋子，因今个交泰殿有差事，临时被征用了过来，只是尚未熟悉宫规，还望小主恕罪。”

    我心中疑惑的待，“如此被太后举荐，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那女子却止不住的怒道，“好啊，都以为我不受宠，皇上不待见我，连你这奴才也敢欺侮我。”说罢便将手中的那碗滚烫茶水顷刻扬出，尽数泼到那名内监脸上，那名内监吃痛却不敢张扬，忍痛磕了几个响头。那名女子叫嚣道，“还不快将这奴才拖出去杖责！直教我消了心头之恨方可！”

    我微微施礼，“妹妹名叫范玉珍，久闻孝慈高皇后的贤惠之名。据闻太祖皇帝有一次无意间触怒了国丈郭子兴，被关在小黑屋里，没吃没喝的。多亏孝慈高皇后把烧饼藏在怀里偷偷拿给他吃。因为烧饼还是烫的，结果把孝慈高皇后的皮肤都灼伤了，太祖皇帝问鼎中原后，赞曰母仪天下，可见孝慈高皇后多么的贤良淑德，今日一见孝慈高皇后的后人，自然也是端庄贤惠极了。”

    我略微迟疑道，“原来是妹妹唐突了，姐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方才还说姐姐贤良淑德，难道要跟一个不懂事的奴才较劲，就不怕污了姐姐的贤惠之名。”

    正聊得兴起，乍听见旁边“啊呀”一声尖吼，殿内一名穿着华丽，却不知名的女子怒喝道，“无用的奴才，将这一杯滚烫的茶水奉上，是想要烫死我么？”

    嫣姐姐嘲笑我道，“好啊，敢说一代文豪苏东坡见识浅薄，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这名叫小勋子的内监不知是不是被吓怕了，也不做声，只是朝我感激戴德的磕了几个响头。静姐姐把我拉到一旁道，“你呀，何必要管这个闲事？”

    静姐姐缓缓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这支宗族的的德行却愈来愈低，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见这德行也是如此。若不是皇上初登大典，根基尚不稳定，皇家要以此笼络宗族人心，太后哪里用这么急着召她入宫。皇上可不待见她，至今一次都未踏足斜阳斋。”

    怪不得此女心中不忿，当下亲手斟了杯君山银针捧上前去，悠然对这位歆淑女道，“尊驾可是马皇后一族的后裔歆姐姐？”

    我神态悠闲的道，“原来是太祖时候马皇后的后裔，仔细算来，这一族脉延续了百余载。素闻大脚马皇后的贤惠世人皆知，自仙逝后太祖皇帝伤心悲绝，自此再未立过皇后，尊其谥号为孝慈高皇后。”

    这人素来霸道惯了，现下被我拱到风口浪尖上，怕败坏了这个贤惠之名。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猛地将手里茶杯一撂，“哼”了一声走去了别处。我对这名内监道，“快起来吧，以后做事要当心些。”

    她本来鄙恶的神色稍一收敛，斜睥了我一眼，“你是谁？”

    一旁的侍女忙用手绢为主子拭了拭了衣身，也一并训斥道，“哪里来的奴才，怎么这么不会伺候主子。”

    我笑笑，“姐姐既然喝了茶?，气可消了一些。”说罢对将要架出去挨板子的小勋子道，“还不快谢谢歆姐姐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