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2)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他将她按在墙壁上，指腹摩挲着那块伤疤。

    周烬低下头，从那双杏眼里，看到了同情。

    他蹲在石阶上，掀起眼皮，看着她的狼狈。

    最后一缕天光落在他身后，孟夏抬起头，看清他的模样。

    孟夏想起昨天的电话里，宋月如说的话。

    “孟夏，以后见到我，记得绕道走。”

    宋岚如回来时，看到女儿的手背上全是血，疯了一样抱着她往医院跑。

    听到这个名字，周烬的神色明显一沉。

    耽误了这一会儿，天黑尽了。

    五岁那年，孟海生拿裂开的酒瓶划的，伤口很深，扎进动脉。

    孟夏下意识抬起手臂一挡，放下时，看到周烬的脸。

    周烬站起来，拍拍她的脸蛋。

    ——

    周烬从石阶上跳下来，跨上停在一旁的摩托。

    因为这件事，宋岚如终于下定决心，和孟海生离婚，独自带着女儿去了b市。

    “手。”

    几人费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追上。

    周烬等得不耐烦，一把扯过她的手，把一只袋子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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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伤？”

    他的唇角抿直，漆黑的眼底照不进光，像是满身戾气的凶兽。

    “是。”她说。

    黑暗中的一簇光，照亮了两张脸。

    巷子里一时安静，少年微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最讨厌的东西。

    周烬没刹车，径直往前骑。

    清高，骄傲，自以为是的同情。

    巷外有人喊：“阿烬，走了。”

    “孟海生。”

    是那兜葡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的。

    周烬睨她一眼，松了手。

    说完，他松了手，走进夜幕。

    “孟夏，你的施舍，老子不稀罕。”

    火机的光一掀，晃眼地亮。

    懒散的语调。

    带起的风掀了孟夏一脸。

    去得及时，命捡了回来，没出什么大事。

    沈野他们等在巷口，探头往里看。

    直白狂妄的厌恶。

    周烬的目光在孟夏的手臂上停了片刻，转到她的脸上。

    孟夏摸了圈兜口，发现没带手机。

    孟夏抿住唇，瞪着他，胸腔起伏。

    “谁干的？”

    滚烫的指腹碾过她的手腕，在某一处，顿了一下。

    孟夏挣了下，没挣开，被攥住的手腕，沾上少年的体温，也滚烫起来。

    能叫出她的名字，看上去对她家的事知道了一些。

    混蛋。

    显而易见的烦躁。

    她气得咬牙。

    快到巷口时，一旁传来咔哒一声。

    少女纤细光滑的手腕上，有道狰狞的疤。

    乌镇不大，有心打探，什么都不难知道。

    她只能摸着黑，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依旧是那股又野又痞的劲儿，黑发盖过眉骨，漆黑狭长的眼里，恨意淡了，戾气和厌恶依旧浓烈。

    沈野顶着呼呼的风声，问：“烬哥，巷子里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