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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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和纪泽辞说的“仪式”有关吗？又或者，这就是夏仪所说的，“星族最大的秘密”？

    他拔出短剑，将手伸进安寻已经血肉模糊的胸口里，缓缓掏出了一个东西。

    他还看到，纪泽辞和彻底痊愈的夏仪激动地抱在一起，两人热烈接吻，互诉衷肠，他们庆幸着计划的成功，喜悦地规划着美好的未来……

    安寻坐在睡床上，他大口喘着气，睡衣完全被冷汗浸透，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是梦吗？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进一步思考。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唯独回去，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可能？

    那样可怕的场景，一定只是梦吧？

    他的生命已如汩汩流淌的鲜血，在迅速流失消逝。似是灵魂离体，安寻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仿佛处在了上帝视角，俯视着脚下的一切。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早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感知，会思考呢？

    那是一枚碧蓝的晶核。

    如果自己听从了那位陛下的旨意，永远不再回来，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回过神后，他立刻伸出手，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脸，又扯开自己的衣服，惊魂未定地检查起身体。

    自己身体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夏仪看着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从安寻嘴角溢出，笑盈盈地弯了弯眼睛。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安寻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哥哥你也气吐血了？我倒是得谢谢你，托你不回来的福，我执掌星洲后，终于知道了我们星族最大的秘密……”

    没有鲜血，没有伤痕，没有任何钢钉和利剑划割出的伤口。

    ——你不能回自由联邦。

    深夜，在星洲某间居所内，安寻猛地睁开眼睛，大汗淋漓地从睡床上坐起。

    它纯净清澈，仿佛海洋之心，附着在上面的血污在晶核温柔的光芒中尽数蒸发消散，濒临垂死的安寻对这一幕倍感震惊，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他看到，被毁容的自己躺在血泊中，遍体鳞伤血肉狼藉，彻底没有了呼吸；

    他看到，夏仪紧抓着那枚碧蓝的晶核，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调动精神力开始吸收晶核的力量，纯蓝的光芒如水般覆盖上身体，青年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憔悴的容颜重回往昔的光彩照人，最后，他踢开了轮椅，成功站了起来；

    但安寻仍记得那种绝望和痛苦——被毁容，被折磨，被羞辱，被背叛，身体毁灭，信仰崩塌，无论是身心灵哪个层面，他都已经在绝望的酷刑下，彻底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