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星洲没有通讯网络,也没有电报电话,当地人和外界联络的主要方式,就是用古老的信件传讯。

    安寻将最近一年的信件全都挑拣出来,用相同的方法涂抹,毫不意外地看到,每一封信里都写满了这样的“暗语”。

    他看得很仔细,从内容到笔迹,连信封和信纸的背面都没放过。

    安寻对夏仪真的太了解了,对方看似阳光开朗,直率热情,实际心胸十分狭隘。

    安寻将木匣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哗啦,一大堆信件洒落到沉香色的木桌上。

    安寻对此非常理解,还宽慰对方说如果实在没时间,可以不回信,但现在回想,纪泽辞一再延长传信时间,或许不是忙到无法写信,而是早已不耐烦维系这段异地感情了吧。

    这不是纪泽辞的笔迹。

    连看好几封后,安寻终于发现了端倪。

    安寻取出炭笔,在空白处涂抹起来,随着炭墨的覆盖,空白处显露出了白色的字迹——

    是夏仪的。

    他摩挲着一页信纸的边角,那里没有字迹,空白一片,但用手摸上去时,会感觉到一些不规则的凸起。

    【你怎么还不死?】

    嗯,的确是夏仪做得出来的。

    【无耻的婊/子。】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贱人。】

    一切皆有预兆,如果自己上辈子经历过的结局是真实的,那么在五年前的现在,必然已有蛛丝马迹了。

    纪泽辞那边的解释是他忙于工作,实在无暇抽出太多时间写信。因为他的父亲已经开始竞选自由联邦的总统,身为家中的长子,纪泽辞也分担了不少工作,需要跟着纪父四处奔波。

    安寻从信堆里随手抽出一封,打开查看起来。

    可笑的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不仅没察觉到未婚夫的变心,还忽略了夏仪对自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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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此时夏仪和纪泽辞已暗通款曲,那自己和纪泽辞用信件联络、增进感情时,夏仪绝不可能坐视不理。对方没法公然破坏自己和纪泽辞的婚约,嫉恨之下,用这些小手段来恶心自己,真是再正常不过。

    从十五岁相识,十六岁订立婚约,到现在十八岁成年,安寻和纪泽辞已经信件往来了三年。最初的时候,他们三天通信一次,后面变成了五天一次,十天一次,最近一年,这个时间已经延长到了一个月一次。

    已经经历过更残酷的事,现在看到这些挑衅和辱骂,安寻非常平静,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全都是纪泽辞——他那位未婚夫寄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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