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2)

    “不苦的,是甜的。”

    对方从后怀抱住他,柔软发丝擦拭过他的颈间肌肤,痒的塞莱茵心里一颤,同时他听到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对着他耳边轻哄着说:

    “塞莱茵,你生病了,我们来把药喝了。”

    每到晚上,似乎都有一只和他同样大的虫,会扇着还未发育成熟的两对虫翼从窗户溜进来陪他睡觉。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身子腰后腾空,有虫托着他的脊背将他扶起,塞莱茵难受的想挣脱掉,重新躺下去休息,却不料后背抵在了一个温凉胸口。

    后来你再晚上睡觉背地偷吃糖没有节制,我就每天半夜定闹钟爬起来,偷偷检查你的嘴里有无糖味和残渣,抱着熟睡的你,挤好牙膏给你刷牙。”

    然而他在生病,自认为很用力的声音不过细微到只是唇语,只见双唇微微蠕动,并无声音发出。

    他有无数虫的照顾,因为他的等级,他的身份,他漂亮的脸蛋和虚名不符合他本性的珍宝赞誉。

    回答似的。

    药哪有甜的。

    塞莱茵自己也意识到这个现象,有些更难受地皱着一双秀丽眉毛。

    下一秒,拧成川字形的眉间被指腹轻柔推开,雌虫一边轻轻打着转按摩舒展他的眉心,一边用含笑的温柔嗓音,语气哄生病期间任性的虫崽似的,像是听到了塞莱茵想说出口的话,熟门熟路哄着说:

    “不……”

    “塞莱茵,你喝一口药,我就喂你一颗糖。”雌虫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白瓷勺挨上了唇边,塞莱茵听他慢慢念着:

    八岁……

    听到“药”这个字,苦涩的味道瞬间浮现在脑海意识里,塞莱茵下意识出声想拒绝。

    “别害怕。”

    “没骗你,我准备了糖。”那声音又说。

    恍惚间,塞莱茵想起好像确有其事,他在十岁前,一个虫睡觉害怕,刚来伊甸园时,总是在虫后偷哭。

    ……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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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莱茵可以尊贵,可以优雅,可以冷淡,可以漠然,却唯独没有一只虫,能够让他任性,让他自由胡言乱语,让他在生病时——

    可是头疼发烧,生病中异于平日的难受,连带着心,也微微委屈发酸。

    “第一颗是水蜜桃味的,你很喜欢。第二颗奶油草莓口味,八岁时你吃到一颗,还记得当时你喜欢到连续吃了一个月,结果半夜牙疼到哭,还为了顾及脸面,死活不愿诊治。

    委屈难受撒娇。

    这种长辈的角色,世间最亲密的两虫,早已在年幼尚且记忆不清时就消失在他的生命轨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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