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桥(2/2)

    她原以为会又听到那句“幼稚”，可没想到克莱恩挑了挑眉还真闭上了眼。

    那时候他的脸还圆嘟嘟的，却没有半点孩童的天真，站得笔直，神态严肃得和在参加检阅似的，那是他唯一一张过生日的照片，边缘标注是1918年，是他七岁那年。

    她不禁想起上个月在他书房发现的相册，照片里的小克莱恩站在生日蛋糕前，穿着小西装，金发和现在一样全梳到后面，虽然是黑白的，但大概能估摸到是比现在还要浅点的金色。

    “许好了吗？”男人突然开口，吓得女孩赶紧闭上眼来。

    “所有科目拿满分，”父亲擦着佩剑，连余光没给他一个，“生日那天你可以要一样我的东西。”

    男人笑着把钥匙塞回她手里，“是不是还要许愿什么的？”

    而此时，却换做男人睁开了眼，她把手放在胸前，无声地喃喃着什么，小脸也有些发红，还真是，挺虔诚的，和个小修女似的。

    生日宴会上，父亲终于递来那个天鹅绒盒子，可在他屏住呼吸掀开盒盖的瞬间，里面躺着的是一把礼仪佩剑。

    “还没再等等”

    他上次许愿又是什么时候呢？是七岁那年，不，六岁半，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父亲提要求。

    克莱恩从来不过生日，可女孩不禁有点好奇，他小时候总归吃是该吃过蛋糕吹过蜡烛的，那时的他，也会和现在这样吗？

    那年冬天雪很大，庄园书房里，小克莱恩站得笔直，下午的射击训练里，他因为多问了句“为什么”挨了叁鞭子，此刻伤痕还在火辣辣的疼。

    她还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俞琬难得看到这个满脑子花招的男人有这样的时候，忍不住睁开一条缝，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锋利的眉骨在光线下投下阴影来，薄唇放松地抿着，金色睫毛封印了冷色调的眼睛，此刻的他乖得不得了。

    “要闭上眼睛的。”她鼓起勇气，心跳快得像揣了只兔子。“你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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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射击场成了小克莱恩的第二个家。天不亮就能听见“砰、砰”的枪响，枪托在掌心磨出血泡，结痂，又磨破，最后变成厚厚的茧。教官的藤条抽在背上：“手再稳点！”他就咬着牙多举半小时的枪。

    老将军的手顿了顿，终于抬起如出一辙的湖蓝色眼睛来，这小兔崽子还没他大腿高，六岁就想要枪？真他妈生了个狼崽子。“那就证明你配得上。”

    “见鬼了，”有天他听到大胡子教官和父亲的副官嘟囔，“这小混蛋简直是为枪而生的。”

    刚刚忙着看他，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原来他也会紧张吗？他会，许什么愿呢。

    他说这话时带着点调侃，可神色却是极认真的。

    “我想要自己的枪。”小克莱恩的眼睛亮起来，他是这么许愿的，也这样说出来了。

    那时候的他，许愿时也会紧张吗？

    h≈ap;w里琬和文的首字母很巧都是w，桥的原型是塞纳河畔的艺术桥，但挂爱情锁的传统是后来才开始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