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2)

    “何事？”

    少女突然停顿住，目光似乎被前面什么东西吸引住。

    银辉洒落在两人之间，尚芙蕖没敢靠的太近。

    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凌乱、急促的没有半点规律节奏，却似春雨叩响窗扉，莫名令人心底安宁，被浸的湿润一片。

    隔着绝对不会逾越的距离，尚芙蕖恭恭敬敬将一样事物双手奉上，“陛下，臣妾是来还伞的。”

    陆怀睫羽扑簌。

    这次她汲取经验教训，自己带了伞，提着裙摆从凝结银霜的青阶下去。兔绒绣鞋顿时没入雪里，拔萝卜一样笨拙地往前摇摇摆摆走了两步。

    那只探到面前的手，腕骨清瘦，修长匀称，仿若名匠的精心所雕的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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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那枝老梅竟折断了。

    人潮褪去之后，只剩漫天飞雪席卷而过的清寂声音。

    雪势最开始不是很大。

    ≈lt;a href=&ot;&ot; title=&ot;姜粥&ot;tart=&ot;_bnk&ot;≈gt;姜粥

    “臣妾告退。”

    片片大如席的雪花从天地四角压下。

    掺了风雪的水沉香，气息清冽岑寂，随着簌簌而动的玄色衣角挨近，腰间的玉珏长穗几乎拂到她身上。

    说罢，她又低头。

    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

    身上冕服沉重，他凝驻在廊下，望着远处看不到尽头的漆黑天幕，衣袂一角被风吹的不住翻飞，上面的十二章纹被孤灯照的发白，耀眼胜过月华。

    少女没有听到细碎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那枝断了的梅花。今夜雪大，抽了风一样，吹的她差点睁不开眼。

    “多谢陛下。”

    对方视线似乎在她头顶上有所停留。

    不知从何时起，变成泠泠的雪珠子，越下越急，如半斛珠洒，争先恐后地扑打在他衣袍上。

    她眼睫上沾着雪粒，视野模糊，只能望见少年背对自己的颀长身影。这么冷的天，他没有披氅衣，上次见到已经过去挺久，他瞧着比之前瘦了不少，愈发冰雪寒峭。

    并不是如鹅毛柳絮的大雪，而是那种又轻又细的霰雪，被风一扬，便像烟雾尘埃般悄无声息散开。

    直到铜铃响动，声声穿过朔风。

    天子疏远于人，可那日骤雨忽至，的的确确是给了她一把伞。

    这场荒诞的宴席，最终以不可控的变数作为收尾。

    等了好长一会儿，东西才被拿走。

    他骤然抬眸——

    长睫上的雪化作浅浅水痕，但她微抬起眸子去瞧时，那道身影已经重新拉开距离，就仿佛方才只是错觉一样。

    天子没有回头，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却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