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意难平-1(2/3)

    &esp;&esp;忽然，他想通什么似的微微一笑。

    &esp;&esp;自己……也无法再回应他梦中的那句话了。

    &esp;&esp;他若依他所言开始习武，定能成为威震四方的大将军。

    &esp;&esp;待他再睁开眼时，他竟回到柳宅。此刻身在侧院，是曾经母亲的居所。

    &esp;&esp;「呵，你真以为，你做了那些事，能一直安然无事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柳玄从窗户的缝隙探进去，见顾溰站在一个女人面前，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esp;&esp;柳玄缓缓睁开眼，少年满意地点头。「第二，你好好看以下的画面。」

    &esp;&esp;柳玄点头，道：「是。」

    &esp;&esp;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esp;&esp;自己……真的无法再陪着他了。

    &esp;&esp;一道红光闪过，一罈酒出现在柳玄面前。少年道：「此酒名为『意难平』，它能让你重反肉身，让你完成你的遗愿。不过，在你完成遗愿前，你将会失去和他相关的记忆，只会记得他的样貌与姓名。而且，若你的执念不够强，你也会遗忘你所牵掛为何。最后，若你迟迟没有行动，将会魂飞魄散。这样，你还想回去吗？」

    &esp;&esp;接下来的日子，多保重。

    &esp;&esp;「你、你是谁？」她害怕地道。

    &esp;&esp;他又喃喃道：「我先去城中为你买最好的棺木，再好好的为你下葬。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esp;&esp;若说先前还有些迟疑，此刻的柳玄可说是义无反顾了。他坚定道：「是。」

    &esp;&esp;顾溰……对不起……我、我很快就会回去找你！

    &esp;&esp;他昂首迎接接下来的命运。当断气的那一刻，他心中却闪过一丝悵惘。

    &esp;&esp;无论结果如何、不论他最后是否能继续守护着顾溰，他都愿再度拼死一试。

    &esp;&esp;「你忘了？没关係，让我告诉你吧。你曾派人告诉我爹我家欠下很多债，还派人穷追不捨，最后讨不到债还杀人灭口。这样，你想起来了吗？」顾溰步步近逼，又道：「我爹身死沙场，我娘被你杀害，这都算了，柳玄，和你无怨无仇的人，也死在你手下的手中。背负这么多条人命，你想赖帐？」

    &esp;&esp;画面消失，柳玄又回到大厅中。见他跪在地上，泪水直流，少年道：「看完这些，你想清楚，你真的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只为完成这个遗愿吗？」

    &esp;&esp;顾溰，我……无法继续陪着你了。方才，我已知道你的心了。顾溰，若有来生，我们再聚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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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望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风雪之中，柳玄「啪」一声跪在地上。

    &esp;&esp;留书告别后，他爬出山洞，外头早已有人等着他。

    &esp;&esp;他转身，双手放在胸口。「走好。」

    &esp;&esp;「顾溰！顾溰！」他大喊，希望那人别如此难过了。可是，此刻的他只是幻影，对方又如何能听见？他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顾溰哭到双眼酸涩，带着红肿的眼摇摇晃晃地起身。

    &esp;&esp;请你……一定、一定要等我！

    &esp;&esp;自此，天人永隔。

    &esp;&esp;柳玄见顾溰抱着他的尸身，在雪中痛哭。他的心也随之一揪。

    &esp;&esp;「柳玄，你要我如何是好？我身边只剩你一个人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吗？」他低头望着柳玄的尸身，此刻已变得有些青色，微微僵硬。「柳玄，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我……我会替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