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巧呈窈窕 第7节(1/2)

    “长姐说的是,臣女不过一介卑微庶女,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常清念顿了顿,俯身凑到皇后耳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只可惜,姐夫他好似并不这么认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锋利薄锋,狠狠扎入皇后心头最痛之处。

    皇后转头,死命瞪向常清念,张合着唇瓣痛苦喘息,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常清念冷眼瞧着这一幕,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扭曲疯狂的快意。

    她要的,就是让皇后在痛苦和绝望当中,一点一点死去。

    好半晌,皇后仿佛终于找回些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诘问常清念道:

    “你到底是何时勾引的皇上?”

    “长姐何需过问这些?”

    常清念直起身,也不再伪装,杏眼懒怠地垂下去凝着皇后,带着几分挑衅与傲藐:

    “父亲已经送我进宫,您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早在青皇观中饱受蹉跎、无人问津之际,常清念便已认清她这个父亲最是薄情冷血。

    如今右相已在朝中站稳脚跟,而郑家却愈发没落,常郑氏在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

    沦为弃子的滋味,目下也该轮到她们母女尝尝了。

    见常清念竟仍旧大言不惭,皇后登时气急,眼前阵阵发黑,中气不足地怒骂道:

    “连自己的姐夫都要勾引,果真是少教的贱蹄子!你可知廉耻二字该如何写?”

    常清念抬眸看向皇后,蓦然笑出声来:

    “我少教?我不知廉耻?那还不是拜您那位好母亲所赐。”

    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不禁有些难堪,原本高涨的气势忽然便矮下一截。

    “午后陛下从我房里出去,应当是来探望过长姐了——”

    常清念说得含混,故意让皇后继续误会下去,又佯笑问道:

    “长姐只同我耍威风算什么本事?方才怎么不敢拿这话去质问陛下?”

    也不等皇后回答,常清念眸光森冷,话语如矢,字字清晰地刺向皇后:

    “我知道你不敢。”

    “因为你外强中干,生性懦弱。”

    似乎是在说眼前之事,又似乎远不止于此。

    眼见得皇后眸光涣散,几乎快昏厥过去,常清念便知皇后灵台已不甚清明,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了。

    常清念撇了下唇角,顿觉无趣至极。

    “长姐脸色不好,还是传御医来瞧瞧罢。”

    福身告退时,常清念阴恻恻地盯着皇后,口中却笑道:

    “望长姐保重凤体,臣女改日再过来陪您解闷儿。”

    “同姐夫一起。”

    索要

    夏夜里,一场大雨来得突然。

    豆大的雨珠砸落枝头花瓣,惊起一团团水花,溅淌过杏粉与鹅黄,又被来往匆匆的宫人踩进泥泞里,徒留一地残红。

    偏殿中,常清念拥衾坐在榻里,神情木然地看着承琴挂起帐子。

    不知是落雨声太过嘈杂,还是躁动于报仇在即,昨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一瞬是漫天大雪里,娘亲那张血色全无的脸重重俯栽下去;一瞬又是暴雨如注中,一双贪婪淫邪的手径直朝她伸来。

    一夜混沌无绪,总归是捱到天明。

    承琴伺候常清念上罢伤药,又扶她坐到了妆镜前。一边细细为她描着眉,一边压低声音道:

    “皇后又犯了下红之症,日日宣召太医院几位大人去椒房殿。数日调理下来,身子却怎么也不见起色,瞧着是不大好了。”

    常清念闻言,眼里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唇角迟缓勾起极淡的弧度:

    “意料之中。”

    常清念垂眸瞧向掌心,五指朝着自己虚虚合拢,指腹搭在拇指指根,缓慢磨蹭了几个来回。

    “肉桂不必再添进药茶里,免得教御医查出不妥。”

    常清念抬眼望向镜中,低声嘱咐道。

    “是。”

    承琴垂首应下,将黛笔收回妆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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