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步摇仍是红着一双眼，默默流泪。

    “四王爷待步摇是极好的，步摇始终感念他照拂。”

    “王爷之言，步摇不明白。”

    盛镜尘轻咳了声，“皇女，本王并非先云……”说着掏出块莹亮玉石扔到步摇面前。

    “当日，先云与我这玉石，本王便有瞬间起疑，这等物件他从来看不入眼，怎会以此送我作寿礼，除非……”镜尘念及，心疼起自己的傻弟弟来，不懂事的那些年将人得罪狠了，现在起了心思，又被人指使，自己还不知毛病出在了哪里……

    “过往的种种，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如今瑞国大权旁落，你莫不会以为靠着你兄长留给你的百十名死士便能收拾局面？”

    “一是有他舍命相救，另外便是错看了我们兄弟之情。并非只有你们苏氏兄妹情比金坚。”

    步摇忍着泪花在眼中，福了福身子。

    “那兽如虎添翼，又素来狡黠，被她盯上可谓九死一生。想必皇女的打算里，即便本王不死，这玉石足以让我兄弟心生嫌隙。”

    “嫡皇女一石二鸟之计好生厉害，这涂抹了幼兽胆汁的玉石，普通人难以闻到气味，在畸肋兽闻起来气味异常浓烈，怪不得那母兽紧追本王不放。”

    可等她对上摄政王深眸的瞬间，周身浑然有些发凉，那双眸子里寒光毕露，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了一般。

    步摇眸子渐冷，咬着唇，侧目看着镜尘。

    镜尘抿了抿薄唇，额角抽了抽，继续由着步摇申辩。

    镜尘斜着眼眸看着步摇楚楚可怜的情态，他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皇女这样是心中有恨，不肯宽宥他，改天我让他负荆请罪。”

    “畸肋兽本便为昭示奕国祸福的神兽，兀然出现在开年之祭，还在止峰袭击本王，皇女觉得，本王会将这一切视为巧合还是有心之人的巧思安排？”

    步摇惊愕，身子轻飘飘落在椅子上。她自以为行事周密，却早被盛镜尘摸查得清清楚楚了。

    步摇本已抽出了贴身的软剑，想着与盛镜尘殊死一搏。闻听此言，将软剑归了鞘。

    步摇咬着贝齿，浑圆眸子转个不停，支吾着：“小女……”

    盛镜尘怅然一笑：“你终是算漏了两处。”

    步摇死死盯着那玉石，没有言语。

    盛镜尘听完步摇所言，指尖微微点拨着桌子，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诚恳说道：“前几年，本王忙于政务，对先云少了调教，娇养的他肆意妄为，让皇女受了不少委屈，本王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不错，瑞国国弱家贫无力抵挡奕国倾轧，可我们也有不屈之心。你这般机关算尽，难以对付……我蛰伏奕国多年才想出这个法子，差一点便可功成。如今被你识破，要杀便杀，我苏步摇绝无二话。”步摇横冲直撞说出肺腑之言，已全然没了小女儿的情态。

    她脸色沉了下来，粉面如同灿烂鲜花淋了霜，眸中浑然含住泪花，微微哽咽说道：“摄政王……步摇不敢隐瞒，步摇便是当年入奕为质的瑞国嫡皇女。”

    “嫡皇女不认识这物了？”

    “步摇虽被迫为质，可到奕国多年，并未受到苛待，瑞国之事在步摇心中已入浮云一般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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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摇见了那玉石，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气息不由得紧促起来。

    镜尘长叹了声，哭笑了笑。“本王要杀你便不会与你费这般口舌。”

    步摇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双眼扑朔着望向盛镜尘。

    此言一出，步摇心智摇曳，她明白盛镜尘知道的远比她以为的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