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2)

    “小枫，你娘去得早，娃娃从小在你怀中长大，小名便叫阿怀吧……”

    觉枫心中只念着爹爹和阿怀，视线模糊看不得物、听觉也像被遮住，辨不出方向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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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哥哥、哥哥，哥哥你不准躲开……”小阿怀手中揣了个雪团子，奶声奶气地嚷着向他跑过来。

    “如此便结了？”这再一问语气明显和缓了……

    秦子衿点起了灯，觉枫被痛楚撕扯的表情更是一清二楚，他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等情形，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觉枫，难受的脚趾拼命乱扭，他要逃了……

    兀得这“十字”崩坏出了诸多裂痕……不多时近乎成了金赤色细沙，觉枫待要捏住却无论如何抓不住，它们碎成齑粉从他掌中消散……

    “这马上要大雪封山……爹爹带你们去沐都投奔旧友，先将这段时日熬过去……”

    镜尘掏出软帕，动作轻柔地为觉枫拭去泪水，抚过他的肩头，让他倚靠在自己心口之处。

    热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想起了爹爹和阿怀的模样……

    他蹑足走近了些，心尖颤了颤，他从未见过觉枫如此，或者说他从未见过伤心成“泪人”、脆弱得一塌糊涂的觉枫。

    眼前似乎现出一张书案，走到近前摆放了两道明黄诏书，不待翻看便闪烁着金光打开了，里边的字似乎立了起来，散发着朱砂色的光芒。

    “今儿个是不成了……大人进去伴着对聂兄说不定更好些……”秦子衿抖足了机灵，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想起如此答对。

    “阿怀”

    “爹爹，咱们要去沐都？”

    秦子衿弯了腰，连忙欠着身答道：“这，这等情形，我也没法子了，我和聂兄非亲非故，也不好又搂又抱的抚慰……”

    远远传来秦子衿清脆声音，温和中透着一丝焦躁。“聂兄，你看到了什么？你若是不喜，集中心念，将它挥散。”

    泪水几乎将他的眉眼模糊，而他几乎连抬手揩泪的力气也没了。

    还未来得及惋惜，心中似是开了道闸门，无可计数的过往夺门而出，奔涌到他的眼前……猎户模样的中年汉子正在埋锅造饭，笑着张望练习拳脚的少年和一旁眸子莹亮的小女娃……

    秦子衿蹑足潜踪退出了屋，轻掩上房门，正待要走，路被个魁伟身影挡住，他虽没看到正脸，已经感觉到了是谁，心中叫苦，更不敢抬头……

    听到熟悉声音，觉枫心中一暖，看着“效忠贞之节”“尽守护之责”十个字从诏书中飘了出来落在了手心……

    耳边响起了木鱼之声，“哒哒哒哒”，那木鱼越敲越快，全然失去了稳重缓和的悲悯调子。

    镜尘推门进来屋，他将大氅褪去……今夜靠着墙壁等待多时，大氅带着透骨的寒凉。

    “你怎出来了……”一个如刀锋般的质问直冲他劈了过来。

    “聂兄、聂兄……”秦子衿不敢触碰泪流满面的觉枫……

    那人斜了斜身子让开了一条路，秦子衿见状急匆匆地溜了。

    他似乎能用指尖轻抚这些字，心中赞叹，这便是烙印在他心底的戒文吗，他并未心生厌恶反而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他兀得头中一痛，似是同时被千根钢针猛扎，痛苦迫得他宣泄出了口……

    他痛哭的无法自己、摄魂之术无以为继，秦子衿只能轻轻唤他，想让他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