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周妄站在门口，犹豫着还是先走比较好。他转头走开的时候，感受到他们其中有一个已经往门口走了。

    “那。”周妄抬眸，看他一眼，“行。”

    或许心动的开始，是心疼。

    其实也没什么, 周祈在家，也有备用钥匙，回头在拿也行。

    门口有打包好的垃圾, 周妄临走的时候就摆在那里了。防盗门很厚实, 密码电子锁周妄不知道密码，他按了门铃。

    突然沉闷的破碎声响了起来，稀里哗啦像是盘子砸在地面。

    那双漆黑沉静的眸眼缓缓眨动，他没打算反驳周妄什么的。

    周妄的回答不重要。

    “我知道你不会信，才说出来。”沈驰平静开口。

    “凭什么, 金落，我就问你凭什么耍我这么多年？”

    平静得如同水母缸里的水母。

    事实就是事实，没必要骗自己。

    水母很漂亮，但是寿命很短。

    然后是平静，周妄没有听见金落的声音，又是东西砸碎的碰撞。

    沈驰看了眼时间，“我在这等你。”

    “我们养水母好不好？”果然，沈驰问他。

    “说过的感觉，就像真的会发生过一样。”

    没有耐心的人，根本就没办法。

    “要不是今天我说喊了周妄，你现在估计都不知道在谁的床上□□呢。”是季升的声音。

    “你为什么总说这些呢。”周妄侧目看他的时候，那些梦幻的色彩就倒影在他们彼此交错的视线中了。“说这些没多大可能的事情发生。”

    “我不要当你的狗，金落，我不是。”

    但周妄就好像得到了某个借口。“我去一趟, 你先回去吧。”

    他提前给季升和金落都打了电话, 但是无人接通，不着急回去，他就走到了他们的家里。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沈驰低头，拉过周妄的手臂，“你看，你其实也在想念。”

    “很难的，养过基本都死掉了。”周妄说得是实话，没有经验的话，水母很难养活，要调盐水，冬夏天盐水浓度还不同，喂食换水都有讲究。

    他要控制不住。

    “我爱你。”

    最后，季升说。

    感觉很微妙。

    周妄猜他下一句是，我们以后一起养水母。

    “怎么愣着不说话。”沈驰在他面前摆了摆手, “周妄。”

    “就像我之前对你说过我妈自杀去世，就能让她无端撇下我的理由，变得合理些。”

    “喜欢吗。”一般他问出口的时候，就是百分百准备得到了。

    列车厢动荡晃着，他站在角落里, 垂眸瞥见了手腕上的手绳，这确实变成了珍贵的东西，上面有母亲爱他的痕迹, 有他对母亲的想念，却和沈驰绑在了一起。

    周妄垂眸看向手腕的手绳。

    哪怕他就站在你的面前，哪怕他就这么冷静地看着你。

    好神奇。

    “也给我理由去想念，不然，我没办法去想念一个，我恨的人。”

    “我受不了，我选择退出，你让我正常吧。”季升的愤怒像是拳头砸在棉花上。

    话音落的那一刻，周妄在他眼里看见了寂寞。

    周妄闻声，挪开目光，手从他手里缩回去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没什么。”摸了会, 他顿下，“钥匙好像忘在他们家了。”

    心脏在此刻跳得很快。

    很漂亮，那些透亮的蓝色沉溺在周妄漆黑的眸色里时，沈驰就觉得很漂亮。

    冷暴力把人逼疯。

    他和沈驰不一样，周妄从来不说。

    于是他转身, 独自往地铁口的人潮中走去。

    他俩海绵宝宝和派大星吗，哦不对，人家是抓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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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刻，周妄有些触动。他看着沈驰，那些变化莫测的光线依旧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眉眼，落在他的鼻梁，落在他那和他母亲酷似的唇上。

    “不会，我可以慢慢学。”沈驰俯身，和他并肩盯着水母缸里的水母看。

    屋里的人发生了争吵。

    周妄养东西基本都有感情，他自己没注意到而已，没养过什么小猫小狗，就是以前养过的小王八离家出走了，他还偷偷哭过一阵。

    六个月就算很长了。

    沈驰看见后，侧过脸，注意到水母缸里的水母。

    几乎是嘶吼，没有往日见他的那种温柔。

    一点点，理性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