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20节(2/3)

    大老板真的喝醉了，看起来很体面的人，口出污言秽语，将他羞辱得体无完肤。

    “我做艺人的时候……那会儿才十六，什么也不懂，出完通告后便接到通知让去参加一个饭局，说是结束时大老板会发三万的红包。团里的大家都不肯去，却怂恿我去，我……缺钱，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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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禹苍一顿。

    ——拿钱什么人买不到，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呢？正好要约蒋总您出来，来来，去我包厢坐坐。

    于是形成了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

    他从人群中走出来，抓住了大老板再次抬起的右手。

    夏泽笙回忆。

    可是画到嘴角时却并没有上扬。

    不甘心（下）

    他这种天真，在如今看来，分外滑稽。

    “……其实，上一次，在夏泰和寿宴上，不是我第一次被安排陪蒋一鸿。”过了片刻后夏泽笙忽然换了话题，“早些年，我就认识过他。”

    他是小心翼翼的。

    最开始，不过是因为对秦骥单纯地爱慕，觉得能结婚的就好了。又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样的痴心妄想呢？

    可是秦骥对他分外纵容，家里的事情从来不过问，都由他做主。无论他做出什么饭菜，秦骥从未有异议。就算在家里的时候，两个人几乎见不上面，可是任何需要两个人出席的场合，秦骥都会很配合地站在他身边。

    秦禹苍眉心紧蹙，过了很久，含糊吐出两个字：“……是你？”

    “什么？”夏泽笙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于是把心，化作一颗小小的种子，在那里悄然地扎下了根，缓缓长出新芽，长出藤蔓，长出枝叶，在秦骥的身侧，若即若离却又亲密无间。那些小小的枝叶，尽力舒展，妄图也为秦骥遮挡些风雨。

    让大老板按在门口当众扇了好几个耳光。

    “走吧。”秦骥温和对他说，“以后要小心一点。”

    “我是不是很可笑？”夏泽笙忽然问。

    刚开始看似是个正经饭局，于是年轻的夏泽笙就多喝了两杯。

    “嗯？”秦禹苍有些诧异。

    “那个大老板，就是蒋一鸿。”夏泽笙道。

    他似乎理解错了这种放任自流。

    是秦骥替他解了围。

    他记得秦骥的话。

    这个高档会所很私密，在走廊里看热闹的不乏各种名流，大家窃窃私语，仿佛见怪不怪。

    可逐渐气氛变得怪异，人们开始起哄，把他往大老板怀里拱。说是大老板喝醉了，让他扶着去旁边的休息室。大老板的体重压在他的身上，在走廊里已经开始动手动脚，那会儿他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有多么糟糕。

    好像个小丑。

    二手车的除雾没有那么好，车窗上起了水汽，凉意让车内升起了雾气，夏泽笙用指尖在车窗上画出一个不算圆的人脸，眼睛弯弯的仿佛在笑。

    十几年过去，这个画面从未在他的记忆中褪色。

    “你是不是还在发愁何甄说的事情？情况确实对你不利，但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而加工厂的问题，好解决。”秦禹苍说，“钱的问题而已。甚至遗产的问题，都——”

    ——你以为来喝个酒、吃顿饭就能拿三万块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是做什么勾当的？

    到了休息室门口，他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秦骥架着那个醉的糊涂的大老板要走，却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