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村外 第4节(2/3)

    「年纪虽小，做事却麻利。」随后，他指着其中一个大包袱颇为好奇地问，「这是何物？护膝？」

    我面上勉为其难，实则心里乐开了花：「那行吧。」

    我爹一脸茫然：「春妹啊，那位客人不会没安好心吧？」

    比桃水村人口中的「乡野小潘安、糖葫芦玉郎」——刘大哥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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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几套棉护膝、棉手套和棉围脖，家里长辈说了，不能白拿您那么多银子，所以连夜做了这些，想着兴许有用。对了，这里有一顶狐狸皮帽子是专门给您做的，虽然做工确实是粗糙了些，但用来挡风是极好的。」

    只不过，我总是隐约觉得，那柳叶眉间藏着几分淡淡的阴郁。

    「好！」

    「好。」这次，他自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这是二十两，收好。」

    「您这一行人在途中定然是要住店的，店里想必不缺吃食，所以我给您备五百张芝麻饼、三十斤肉干和四十斤咸菜条在路上垫垫肚子应该足够。」

    芝安和安芝齐齐站起身来：「我们去生火烧炉子！」

    「切勿啰嗦，仔细备来即可。」

    是的，活着，有千难也有万险，可是，若最亲近的人都在身边，又有何畏惧呢？

    屋外雪花飘飘洒洒，屋内火炕烧得暖烘烘，我环顾这一屋子的人，真好啊，都是贴心的人，都是我陈春妹在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

    他皱皱他的柳叶眉——啧啧，一个大男人居然长着一双极其好看的柳叶眉，还让不让天下的女子活了——

    而眼前这位的好看，是山巅雪、云中月，是可远观却高不可攀的。

    我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太多了。」

    四日一晃即过，我搭桃水村赵大叔的牛车来到镇上，敲响了清风客栈的门。

    「愿意的愿意的！您要备几日的干粮？」

    我殷勤地将狐狸皮帽子翻出来递给他，仰头看见他那两道世上最妙手的丹青画师也画不出来的柳叶眉，不知不觉间，面色微微发烫。

    这个人——也太好看了些。

    我奶扭头又给他一巴掌：「大腊月的，别乌鸦嘴！」

    我娘在炕上抱着冬宝，显得十分愧疚：「我这身子，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啊——」

    看见我手中的帽子，「山巅雪」甚是意外：「给我的？谁做的？」

    我奶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把哈喇子擦擦，万一滴在银子上，银子化了可咋整？！」

    但刘大哥的好看，是那种你知道他能和你一起蹲在村口槐树下喝泡树叶子水、啃烧地瓜的好看。

    「四日后把东西送到清风客栈。」

    「十五六个人，来回大概二十日吧。」

    不过他的言语，却着实令我喜出望外。

    「这是二十两吗？」

    秋妹抚摸着摆放在桌上的银锭子，目光痴痴地自言自语。

    还是马奶奶最是胸有成竹，她掰着手指有条不紊地道：「四日的光景还挺紧巴，春妹，咸菜条咱家有，是现成的；肉干嘛也不难，现下是腊月，家家檐下都挂着腌好的肉干，咱直接买就行，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至于这芝麻饼，咱们全家齐动手，应该也来得及。怎么着，现在就动手和面？」

    一间干净宽敞的客间里，年轻清傲的客人望着满地大大小小的包袱，眉目间露出几许满意之色。

    待我拿着二十两的银锭子回到家，把全家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