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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之焕给她看过：“诶，陶安安，我今天和苏阮阮讨论那个，就是那个农家乐的宣传片来着，她说挺想你过来帮忙写文案的。说起来今天看见个大玩偶，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挺可怜的，我们去和它合了个照，一张合照十块钱，背面那个水上公园倒是挺有意思，不过阮阮说不想去——喏，你看，什么时候有空，你能拉着她一起去玩就好了。我不擅长带女孩子活动什么的……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去吧……”

    做兼职的工作很多，她从前做过促销的大玩偶，大热天里中暑昏过去，做过接电话的客服，做过打印店的杂工，做过饭店里的服务员……苏阮阮知道，却不见得会来看她，有一次，她穿着海绵宝宝的玩偶服和人合照，远远看见苏阮阮在马路对面喝咖啡，落地窗大而明亮，照出苏阮阮的脸来，苏阮阮那时候和许之焕一起讨论着什么，出来时，不知她们说了什么，过来和她合影。

    比了一个ok的姿势，苏阮阮在左边，她在右边，合了一张热浪滚滚的照片，阳光燎烈，许之焕的脸都过曝了，存在他手机上——

    陶安安拿了饭给她摆在柜台上，顺势拉了个凳子翻过去：“趁热吃吧。”

    “中午吃这些？”陶安安一瞥，袋子里零零散散一些小零食，唯独这个速食饭还是有些热度的，“我抓到你了。”

    所以有野心，就是要努力靠她近一点，仅此而已。

    她没有说话，怕说话就被听出来是自己，有种局促的慌乱，她有些害怕。

    苏阮阮又来看她这微不足道的工作了。这次她却不觉得窘迫。回过神来，撑

    “要。”

    照片一分为三，照片左边是许之焕过曝的脸，却笑得阳光，右边是苏阮阮刻意摆出的高冷的笑，在那样热的天气里显不出她古典的美，只有刻薄的神情——

    “西瓜汁要吗？”

    苏阮阮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埋头吃饭，吃相并不优雅，时不时抬眼看看陶安安，发现陶安安的心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眼前一片恍惚。

    这时候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冷气开得很足，外面热得令人心悸。苏阮阮故意一口一口轻轻咬着，脆响声不绝于耳，听得人痒痒，口水也跟着分泌出来。

    “工作辛苦了。”

    “您好我们可以跟您合个影吗？”许之焕礼貌地问道，也知道这样子都不会拒绝。

    “我知道你在这儿，本来以为我一进来你就看得到我的，后来一看，你跟睡着了似的，就顺手买了点儿东西——我来找你的。”苏阮阮凑近了，掏出一包玉米片拆开，吃得漫不经心。

    抬起眼来，对方没说话，她于是把那个什么鸡腿饭丢进微波炉里加热——苏阮阮突然就笑出来：“诶，诶，服务太周到了啊。”

    “我吃过了。”

    最中间海绵宝宝的脸快要塌陷下去了，可瞪圆了大眼睛和永远上扬的嘴角没有塌下去，海绵宝宝一直在笑啊，永远乐观的海绵宝宝，陶安安想了很长时间，始终忘不掉那张照片显示出来自己和苏阮阮之间的鸿沟。

    陶安安漫不经心地扫了码，“要加热吗？”

    话音才落陶安安就推给她，接着坐下，面对面，也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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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吗？”

    一个人在太阳底下挺可怜的。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