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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心

    “可是在苏州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我要走，你为什么都不挽留？”

    冯素贞轻拍她的背，柔声解释，“那时我心中对于追杀自己的人尚没有底，我不想让你陷入险境。”

    冯素贞的目光那样深刻，那样专注，那样情深不悔，那样的让天香惊喜若狂。

    冯素贞环着天香靠在石壁上，等她静静地呼吸绵长，直至熟睡。

    但至少，她们两人还在一起。

    不待她继续哭诉，冯素贞将她用力地揽进怀中，哀绝痛惜，“对不起，是我太笨太迂腐，我总是想逃离你，却不知我的心留在你身上，逃到哪里都只剩一副躯壳。”

    她没有告诉怀中的公主，她来的路上被人暗自尾随，那些人跟了一路却一直没有动手，她才甩开了那些人极小的一段路程，也许不到天明，她们便会被发现，届时，只怕比苏州城那一次刺杀更加危险，只是这一次还能死里逃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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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的天香，你一直都懂。”冯素贞修长的手指碰着她的脸颊，让她抬首面向自己，四目相对，眸中是万千柔情婉转。

    “是，我真傻。”我真傻，没能陪在你的身边陪伴你，才让性格开朗单纯的你接触了那么多不堪。

    不论缘浅，只望情深。

    冯素贞为她上了药，抬起头，一只手拉过自己脸上的手裹在手心，“天香，你吓死我了。”

    冯素贞为她擦着药，继续说道，“天香，自苏州一别，我很挂念你。”

    回应她的是冯素贞收的更紧的怀抱，“我怕，所以天香，你一定要和我一起面对今后的一切。”

    冯素贞的目光闪烁着晶莹，她再度拉起天香的手，埋头温柔地为她擦拭手腕上青红的擦伤，语调轻轻的擦过天香的心上，“你误会了，李兆廷于我，就像张绍民于你一样。”

    “你还没有准备好么天香？”冯素贞的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颊，“可我以为当年你来天牢看我，你从刑场救我，你在苏州陪伴我……你做这一切的时候，你就已经明白我会有一日沉沦了。”

    天香使劲摇头，“你这傻子。”

    也许正是因为同是女人，她们才能这样毫无保留地对待彼此。

    会想很多，会舍不得放手么？天香抽出自己的手，轻轻的移开目光。

    只可惜天香并没有为此感动，她只是眨着眼，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不知道这样我……”

    天香的泪水不知是何时流满了面庞，从她的指缝流走，“可是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当年拆穿了你的身份的时候你不说，我去天牢看你的时候你不说，我去法场，你和李兆廷你们竟然……我那时去小树林，我想留你下来，可是你好无情，你把我推给张绍民……”

    天香埋在她的怀中，揪着她的衣襟，泪眼模糊，她终于说出这些话，等了那么久，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她又说了这些话。

    天香木讷地开口，“可这太突然了……”

    “天香？天香，醒醒……”

    天香在她怀中，用力收紧她的腰，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哑声回道，“冯素贞，你不怕吗？我们都是女人。”

    天香因疼痛缩了缩手臂，却被她固执地紧握着，“我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