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祂面无表情，神情可以称得上冰冷，无机质的灿金眼瞳平静地俯视着周遭一切。

    “沈先生，上次的检查结果还没给你。”

    “我们成功”

    “是的。”

    他动了动脖颈，看向窗前。

    降临了。

    神在用人的躯体审视着这个世界。

    如破茧的蝴蝶，伴随着迸射的遥远星光，那是宇宙深处的风景。

    坚不可摧的实验舱外表，有缝隙在逐渐蔓延。

    “喀嚓！”

    他听见医生询问道。

    医生闻言，沉吟了片刻，才转过身来，面朝病人。

    “嗯看来催眠疗法效果也一般啊。”

    听到声音的人顿时脸色大变。

    沈缙云不得不停下脚步，从医生的手中接过厚厚一沓检查单。

    将检查结果塞进口袋，他从治疗室中离开。

    沈缙云看着缴费名单上的巨额数字陷入了沉思。

    “”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指，窗帘被拉开，明亮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变异螳螂精？

    “奇怪的研究所爆炸的实验舱，再然后呢？”

    “今天就到这吧，这是下一疗程的药。”

    “啪！”

    而用躺在治疗床上的病人视角去看，医生是一名长着三个脑袋，嘴巴呈锯齿状的奇怪男人，六只眼睛都覆盖着黑色的薄膜，就像某种昆虫。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整理着窗帘系带，头也不回道:“还是一样的场景吗？”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下一秒，一双缓缓睁开的灿金色瞳孔浮现在实验舱内。

    “你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偏执性精神障碍”

    窗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瞳看起来好似淡金。

    少年还在。

    研究员能听见自己浑身的骨骼在悲鸣，腹腔内传来剧痛，内脏几乎被压碎爆开，浓浓的血腥味漫上喉头。

    “失败了？还是？”

    医生说话的声音很奇特，带着“嗡嗡”的回音。

    银色的长发像闪烁的银河，四肢修长，身躯冰雕玉琢般莹白。

    “没有印象了，”病人语气平静:“只有这点记忆，其他的我还是回忆不起来。”

    仅仅一分钟不到，整个研究所几乎被夷为平地。

    仅仅是一眼，视神经便如遭重创，研究员闷哼一声，细细的血丝从眼角渗了出来。

    万籁俱寂。

    ——

    在看到金瞳的那一刻，脑海中的警报声瞬间爆鸣拉响，灵魂深处的战栗涌上四肢百骸，无法言喻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神。

    实验舱破碎了。

    漫天的物质碎屑中，濒死的研究员双目怒睁，浑身动弹不得，身躯残破干瘪。

    祂脱离了实验舱，双脚赤裸地站在残垣断壁之中。

    “启动紧急备用方案！！”

    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大，桌椅开始变形、扭曲，直到被压瘪。

    不只是他，研究所中其他活物，甚至是周遭的荒原、相邻几百公里外的小城镇，在这一刻都被汹涌的神降力量所吞没。

    “神”

    “坏了！实验舱无法囚禁住‘祂’！”

    他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药盒，正推开房门出去的时候，对方突然又叫住了他。

    研究员血肉模糊地挣扎着，从破碎的喉咙中溢出癫狂的笑声。

    气息一顿，他扭曲的笑容停滞在空气中，意识则陷入了永恒黑暗。

    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头顶是常见的医院天花板，空气中隐约有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笑了笑，又递过去一张清单，占据了整个面目三分之二的口器抖动着，发出低声嗡鸣:“有救，这是医疗费用清单，需要先缴费。”

    “那照你这么说。”沈缙云语气微顿，冷静询问道: “我是不是没救了？”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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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接触光明，紧闭着的眼皮便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缓慢睁开，露出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

    “！”

    病人不禁为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了。

    了

    “嗬！呃哈哈哈”

    说话间，病人从床上站起来，整理了下衣领，一头银白短发柔顺地贴在后颈，显得皮肤很白。

    但他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看到了世间最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