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他顿了顿:“是朝廷的赏赐。”

    暗卫统领领命退下。

    时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城墙笑道:“沈清让,该轮到你了。”

    腊月三十,除夕晚。

    伙食营的老赵天未亮便开始忙活,大铁锅里炖着羊肉,蒸笼里白气腾腾,案板上摞着刚捏好的饺子。

    虽在边关,年味却不可少。

    这是丞相亲自下的令,说是要让白袍军的将士们过个像样的除夕。

    沈清让伤愈后第一次踏出营帐,狐裘裹着清瘦的身形,还未走两步,眼前便横过一柄折扇,拦了他的去路。

    抬头,正对上时岁似笑非笑的眼。

    那人指尖夹着个红纸包,在他眼前轻佻地晃了晃。

    自那日战后,二人便再未说过一句话。如今已过了两日,时岁倒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仍是那副散漫模样。

    “压祟钱。”他抬手,将红纸包递过来,嗓音里带着惯常的戏谑,“沈将军,可别嫌少。”

    沈清让未动,眉梢微挑,目光落在那红纸包上,似审视,又似无声的拒绝。

    时岁也不恼,指尖一挑,红纸包轻飘飘地落进他掌心。

    纸包里沉甸甸的,不似寻常铜钱,倒像是……

    他垂眸拆开,一枚玉佩泛着温润光泽。

    若是周涉在此,定能认出这是时家嫡传玉的纹样。

    只是雕工略显生涩,边角处甚至还能看出几处未磨平的刻痕。

    倒像是时岁亲手刻的。

    “新年安康,沈清让。”时岁折扇展开,笑的眉眼弯弯,像是在等待着看他的反应。

    沈清让沉默一瞬,把玉佩原封不动的放回红纸包,抬眼看他。

    “岁岁……”他顿了顿,刻意拖长了尾音,如愿以偿地看到时岁笑意微僵,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沈清让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又补上一句。

    “平安,丞相。”

    岁岁平安,丞相。

    不是“岁岁”,是“丞相”。

    时岁折扇一顿,笑意渐渐敛去,眼底暗潮翻涌,最终化作一声低笑。

    “……好。”

    雪粒簌簌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像划开一道无形的界限。

    时岁走出三步,忽然驻足。折扇在掌心敲了敲,头也不回地道:“今夜子时,伙房有饺子。”顿了顿,“羊肉馅的。”

    沈清让捏着红纸包的手指微微一紧。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羊肉馅的饺子。

    没来由的,沈清让想起了时岁允诺要告诉他的“初见”。

    “丞相。”沈清让突然开口,“玉佩我收了。”

    时岁背影明显僵了一瞬。

    “今晚……”他摩挲着玉佩上粗糙的纹路,“我想听你讲讲你我初见。”

    远处突然炸开一朵烟花,照亮时岁骤然转身的脸。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接住一片落雪,看它在掌心化成水。

    “沈清让……”良久,他轻声开口,嗓音里带着经年的疲惫,“你失约了四次。”

    第一次是十岁的时府后院。

    第二次是十二岁的封陵城郊。

    第三次是十七岁的玉门关外。

    第四次……是二十岁的京城沈府。

    这话惹得沈清让微微蹙眉,记忆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纱,怎么也看不真切。

    “第五次。”时岁忽然轻笑一声,“我等你到子时。”

    若是你再不来,我便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时岁自己都怔住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化开的雪水,忽然觉得可笑。

    二十三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以为只要把喜欢藏得够深,就不会再受伤。

    就像小时候摔倒了,只要姐姐吹一吹就不疼了。

    可如今,再没有人会揉着他的发顶说“岁岁不哭”了。

    子时的伙房。

    时岁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将一段红绸绕在腕间。封陵旧俗,除夕夜系红绸,旧岁有情人,新岁不相离。

    他垂眸打了个结,指尖在绸带上轻轻摩挲。

    沉稳的脚步从帐外传来。

    时岁抬眼,沈清让披着一身寒气踏入,狐裘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眉目间却比白日里少了几分疏离。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解下狐裘坐在了时岁对面。

    时岁递过一双干净的木筷,沈清让却没接,只是看着他,目光沉静而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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