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相爷, 药来了!”侍女捧着药匣疾奔而入, 却被门槛绊了个踉跄。

    时岁坐在床沿,将人半抱在怀中,沈清让滚烫的脊背紧贴着他胸膛。

    那枚药丸递到唇边,却被紧咬的牙关阻住。

    “长云,听话……”时岁诱哄着探入指尖,立刻被咬得鲜血淋漓,他却恍若未觉, “吃了药就不疼了。”

    府医匆匆而来, 提着药箱仓皇跪地,三指搭上脉门的瞬间就变了脸色:“将军寒毒暂被压制, 可这‘春宵度’若不解……”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加之曼陀罗毒性相冲,恐怕……”

    “说人话!”时岁突然暴喝。

    府医重重叩首:“此药无解……唯有……唯有阴阳相合方能……”

    “滚出去。”时岁声音轻的可怕, “所有人。”

    当最后一名侍女带上门扉,他颤抖的手抚上沈清让潮红的面颊。

    泪水突然从那人紧闭的眼尾滑落,烫得他掌心一颤。

    “嗯……”沈清让忽然睁开水雾氤氲的眸子,被药性折磨得神志不清的人,“我难受……”

    ——君子慎独。

    ——克己复礼。

    ——不可趁人之危。

    时岁自幼受世家礼教,知礼义廉耻,君子之道刻入骨髓,纵使权倾朝野,也从未做过趁人之危的事。

    更何况……眼前这人,是他放在心尖上,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沈清让。

    可若再迟疑,寒毒反噬,沈清让必死无疑。

    “长云——”他嗓音低哑,指腹轻轻摩挲那人滚烫的侧脸,“明日你若恨我……”

    喉间哽住,竟说不下去。

    恨又如何?怨又如何?

    总好过眼睁睁看着他死。

    时岁闭了闭眼,终于俯身,吻上沈清让灼热的唇。

    ——若这是罪,那便让他万劫不复。

    沈清让在混沌中只觉唇上一凉,本能地追逐那点甘霖。

    他滚烫的指尖攥住时岁衣襟,将人拉得更近,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

    眼尾泛红,青丝散乱,素来冷峻的将军如今柔软得不像话。

    时岁呼吸一窒,强自克制着将人轻轻放平。

    他取来温热的帕子,一点点擦拭沈清让额间的冷汗。

    “热……”沈清让无意识地扯开衣领,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时岁匆忙移开视线,却听见那人又呢喃了一声:“时岁……”

    这一声轻唤,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寸寸碾碎。

    时岁将人拥入怀中,在沈清让耳边低语:“我在。”指尖拂过那人紧蹙的眉心,“乖,别怕。”

    “长云别怕。”

    “我在呢。”

    红烛摇曳间,他小心翼翼地为心上人解开腰间玉带。

    青丝散落枕畔,时岁吻上沈清让滚烫的额头。怀中人无意识地仰起脖颈,露出那道未消的齿痕。

    可当他即将覆上那微张的薄唇时,却蓦地停住了。

    他终究舍不得。

    舍不得在这人神志不清时,以这种方式占有他。

    舍不得让他们的第一次沾染半分勉强,甚至可能成为沈清让醒来后后悔的记忆。

    纵使焚身,时岁也只想给沈清让最珍重的对待。

    他闭了闭眼,俯身含住了沈清让灼热的欲望。舌尖扫过顶端时,他听到了那人难耐的喘息。

    “放松。”时岁哑声哄着,“……交给我。”

    他发间的金丝随着动作晃动,时岁舌尖尝到了淡淡的咸涩。

    沈清让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发丝,喉间溢出喘息。时岁扣住他颤抖的腰肢,另一手与他十指相扣,将那些破碎的呻吟尽数吞下。

    窗外明月高悬,时岁抬眸望去。

    沈清让修长的手指正死死攥着锦被,指节泛白,眉心却终于舒展开来。

    一缕晨光透过纱帐,沈清让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头痛欲裂。

    他下意识想抬手揉额角,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握着。

    侧头看去,时岁和衣而卧,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那人即使在睡梦中也眉头紧锁,指节还死死扣着他的腕脉,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宫宴、春药、太子……最后停留在时岁那双猩红的眼,盛着欲念,裹着痛楚,却又温柔得令人心颤。

    “!”

    沈清让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想抽回手,却不料惊醒了浅眠的时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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