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律师的脸上浮现出惋惜、遗憾，但也有一丝包含着恶意的嘲讽：

    朝闻道收回手，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怅然所失。

    即使沈如蓁动作慢上一秒，朝闻道也是绝无可能为她拭去眼泪的。

    不过在那之前，沈如蓁抿了抿唇，把即将溢出的泪光硬生生挤了回去。

    沈如蓁低下头，静静地盯了一会儿宋浮舟沉静的脸。

    一双不知从哪而来的手扒拉开沈如蓁，几个人把流血不止的女人抬上了担架，然后搬上了救护车。沈如蓁想要追着救护车而去，但她的脚却被牢牢钉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他心知肚明，在这件案子出现以前，受害人报警迎来的会是何种的结局。

    他脸上的微笑不断扩大，足足变成了大笑，他甚至“啪啪”拍了几下掌：

    五分钟过去了，她一动未动，恍若石像。

    她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你说，我从来都保护不好应该保护的人，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也没有追问，既然沈如蓁那么害怕，为什么不先选择报警。

    身后的门轻轻合上了。

    声音如冰玉，了无感情。

    “至于傅锋这块，他目前犯下的绑架罪过失致人死亡，加上之前被指控的罪名，数罪并罚之下可能会超过三年的刑期。法院已经同意自诉转公诉了，之后这个案子正式移交公检法，我们会还所有的受害人一个公道。”

    “或许吧。”律师脸上的恶意再也无法掩饰：“可是你要记住，她是为了你而死的，为了你那可笑的天真，为了你那一定要查明真相、一定要维持公平正义的天真！”

    女人的胸膛内爆开一层血花，在她倒下去的瞬间，沈如蓁着急地要去接住她，却只摸到了一把热腾腾的鲜血。

    王警官说：“绑架宋同学的事，是傅锋指使的，他手下的助理和其他人亲手做的，倒是与那个律师确实没有关系。之后，我们得把那位律师无罪释放。”

    【作者有话说】

    王警官有些不忍，他转过头去，悄悄擦了一把眼角滑下的热泪，然后叹息着说：“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再道别一会儿。”

    宋浮舟的死，直接让这场白热化的焦灼战斗提前分出了胜负。

    沈如蓁垂下眼眸：“我在想，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真相就那么重要吗？”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这让他感觉很新奇，很有趣。

    他要把这种新奇的情绪牢牢记住，每日拿出来温习三遍，作为吾日三省吾身的一部分。

    “沈如蓁，当初你一定要找到她作为证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象到今日的结局呢？”

    这下，无论傅锋的辩护律师如何巧舌如簧，她都能确保把傅锋如愿以偿地送入监狱。

    “你赢了，沈如蓁，你成功赢下了这个官司。可是当那位可怜的证人决定说出曾经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她就是注定要死的。”

    ◎我们已经找到了受害人的父亲。◎

    他看着沈如蓁的眼神重新由迷茫变得坚定起来，这样的眼神与当初她说出要打破规则时如出一辙。

    两声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响在了她身边，沈如蓁一寸一寸地扭过头，看见了对方当事人的律师。

    所有人都在怒吼，所有人都在尖叫：“谁在法院门口开枪，不要命了吗？”“法警呢，快来啊！”“快叫救护车！”“是证人！受伤的是证人！”

    谁也不曾知晓，在此刻，虽然沈如蓁的目光落在宋浮舟脸上，但她眼中所看到的并非宋浮舟，而是一幅光怪陆离的混乱景象！

    沈如蓁的目光仍然落在宋浮舟脸上，她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丝氤氲的雾气，眼圈也红了。

    ……

    她看不见的虚空中，宋浮舟，或者说本名为朝闻道的存在，正抱着双臂，正在打量着她，怀有一丝困惑。

    “砰！”

    虽然晚了两分钟，但也算终于赶上了！要是有错别字，麻烦帮我捉一下呜呜呜

    朝闻道不知不觉间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拭去她眼中欲落不落的泪。

    如今的他只能成为在实物间穿梭的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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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在她的脑子里担忧喊道：“宿主你怎么了？”

    他们明明只相处过寥寥几次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伤心？

    “啪啪。”

    沈如蓁转过头，道了一声：“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