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2)

    她急忙掏出手机给疗养院常驻的医生打电话。

    才回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她的心绞痛竟发作了两次。

    决然

    何晓雅神色惶惶，眼里满是担忧，摸着她的额头，薄汗浸湿了掌心，她关切的问道：“楠，怎么样？好些了吗？”

    “楠，为什么不放下？去喜欢可以喜欢的人。”

    她仍蜷缩着，合着眼，头靠在她腿上，莫名觉得安心不少。

    因为心脏的问题，本来不能喝酒，可是今天和故人重逢，她既高兴又伤心。

    安瑾楠沉默了。

    安瑾楠吞咽着酸涩的喉咙，心里也酸楚极了。

    老毛病说明已经很多年，何晓雅眉头拧的更紧：“每次发作都这么厉害？”

    何晓雅还没来得及拨打，手机丢在旁边，赶忙翻找她兜里的药。

    “不想说吗？”

    “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是普通的心悸，不是什么大病。”

    “好痛，胸口好痛…”

    安瑾楠陡然睁开双眸，幽亮的眸色里，焦灼而慌忡。

    矛盾之下，喝酒像喝水，好在吐过两次。

    安瑾楠轻嗯了一声，此刻的她好像一个小孩，想要寻求久违的安慰。

    安瑾楠低声回道，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的病。

    她刚转过身，准备离开：“走吧…该回东菱了。”

    何晓雅背对着她停住，她叹然道：“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老毛病了…”

    “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想动，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不想就这样结束，或许这将是她们最后一次这样。

    “药…我兜里…有药。”

    何晓雅的指腹滑过她的眉骨，很轻柔的力度：“可以。”

    何晓雅见她没有刚刚那么痛苦，担忧的心放下不少，心里仍有些惶惶不安。

    安瑾楠把药含在舌下，疼痛要过几分钟才能缓解。

    可是这话更否决了之前她们所有的深爱和美好。

    没有开始，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是是非非。

    “病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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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药…”

    安瑾楠没有动身，她忽而沉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和我分开？”

    不管因为什么而分开，至少她们真心相爱过。

    等着疼痛渐渐缓解，她也放松下来。

    向来从容冷静的脸上，是极度痛苦的表情。

    何晓雅闻及她发出的痛吟，迅速转过身，见势顾不得腿伤，急忙跑到她面前。

    安瑾楠沉声问她：“可以吗？”

    何晓雅抱住她，急的快哭了：“打电话，我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安瑾楠挣扎着，靠着残存的意识，浅弱的说着。

    气氛渐渐变得默然，似有凉风拂过，湖面上水波澜澜。

    “以前还好，只是这次要剧烈一些。”

    何晓雅露出淡若的笑意，目光从她脸庞移开，看向湖面，平然道：“无论过去多久，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剧烈的疼痛快要令安瑾楠昏厥过去，额头上满是汗珠，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脸色反常的潮红，嘴唇发紫，这是缺氧的表现。

    “你这个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好像比药还管用，让她舒缓不少。

    掷地有声的回答令人毋庸置疑。

    可如今她后悔了，后悔爱上她…

    何晓雅凝视着她的脸庞，忽然悲怅不已，她过的也并不好，如若当年她们没有相爱，该有多好…

    摸到她右边口袋的药瓶，她拿出来，先倒了两颗喂她嘴里，也不停念着：“吃了就好了，吃了就好了…”

    “有！”

    安瑾楠苦涩笑道：“过去这么久，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我也早就展开新的生活，有些事的确应该忘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两人或许又是另一番际遇，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紧盯着她的背影，心又开始抽痛起来，她猛然护住胸口，疼痛来的太快，太过剧烈，让她忍不住痛哼起来，整个人又蜷缩成团。

    可她又能说什么，说自己放不下她吗…

    她稳住心神，从远处收回视线，沉声回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和你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