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朱离道:“阿宝姐姐,我自然有我的门路。”

    朱离应了声,用桂花皂角洗了手擦干水分,才走进了花闲的寝殿。

    基于上次王茜柔的事情,花闲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些府中的新消息更好,便差了阿宝到处走动,和其他人多聊聊天,打探打探消息。

    她一头乌发洁净、柔顺,一篦能到发尾,榆叶刨花水中,还用了梅花雪水加栀子、茉莉调香,用它来篦发清香扑鼻。

    花闲也知道朱离并不是不懂分寸的孩子,朱离只有去大厨房给含香阁的人拿膳食时,会去久一些,耽误一些时辰,其余时候除了跑腿,也不会乱逛。

    花闲会亲自打理这些花草,此刻她正拿着一个碧绿的小喷壶为这些花草浇水。

    花闲:“哦?”

    朱离一边篦,一边和花闲讲着府里下人嚼的八卦。

    阿宝恰好端了热水进来给花闲净面,她笑道:“阿离的消息还真灵通,我都不曾听过,你小声些,爷的事哪是咱们能议论的。”说着,一边把房门关了,不让旁人听见,这是哪里传来的消息,怎的朱离知道得这般清楚?

    月亮虽诡异,但夜晚宁静闲旷,沁人心脾,殷真经坐着,发着呆。

    阿宝:“出了什么事?”

    朱离降低了些音调继续说:“后来,萧家小子去官府击鼓鸣冤,又告去了大理寺,官府便派了几个仵作去验尸,但仵作却说萧老爷子是心疾死的,又宣了四爷新收的通房去问话,那女子说是自愿的,且那婚书也找不着了,官府后来判了萧家小子诬告,又给打出去了。”

    朱离又道:“后来,听说这萧家小子甚是不服,他又是个读书极好的人,指不定日后要告去金銮殿呢,但这时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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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会心一笑,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充大人,怪可爱的。

    花木深秀,含香阁。

    阿宝正犹豫时,朱离却自告奋勇想去打探消息。最后这任务就落在了朱离身上。

    阿宝赶忙道:“了不得,阿离,你到底听谁说的?快小声一些。”

    朱离是头一回得了近身伺候的机会,他倒了一些榆叶刨花水在锡盆中,用篦子沾了沾,再给花闲篦头。

    含香阁在秦王府东边角落,位置有些偏,这里种满了各色鲜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含香阁是花房呢。

    朱离道:“后来,四爷派家丁出去把萧老爷子乱棍轰走,臭打了一顿,听说萧老爷子那日夜里就死了,等萧家小子乡试回来,萧老爷子的尸体都臭掉了。”

    朱离:“听说他平日会卖些豆腐为生,但有人却吃他豆腐中毒了,因此这萧家小子被下了大牢,不知要处死还是流放。”

    花闲院中多了一个史嬷嬷,还多了一个二等丫鬟柳儿,人手还是够的,朱离出去多走动也不耽误什么事。

    但再清香,也不及花闲身上冷香一成,朱离认真地给她篦发。

    花闲:“后来呢?”

    朱离听出她有兴趣,便说:“听说四爷前些日子在外头带了一个女子回来,收了做通房,本来也没什么的,

    这日,朱离去大厨房端了早膳回来,阿宝便让他去给花闲梳头。

    花闲偏头问:“后来呢?阿离,后来怎样了?”

    花闲嘱咐朱离:“一定要机灵点,碰见人要懂规矩,也不用转太久,免得让人抓了小辫子,责罚你。”

    四爷赵琮德,今年应十七了吧,他是秦王侧妃的独子,在梦中是个极其飞扬跋扈之人,他跋扈的资本并不是因为他是秦王的儿子,而是他的舅舅——路侧妃的弟弟,如今荣盛了锦衣卫的指挥使。

    朱离一一应下了。

    前锦衣卫指挥使早些日子暴毙了,圣上便扶了赵琮德的舅舅陆祁做指挥使,现如今可是圣上跟前特等的大红人。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却有人闹上门了,原来那女子本是有婚约许了人的,听说没多久就要过门了,却被四爷截胡了,

    他说:“有几件和四爷有关的事。”

    那女子许的是一户姓萧的普通人家,那姓萧的小子恰好去了应考,萧家的老爷子气不过便去告官,官府以证据不足为由拒了,萧家老爷子便拄着拐杖来了咱们府里找人。”

    花闲正坐在镜架前理晨妆,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这场景比枝头初绽的梨花还美丽。

    阿宝越听越觉得不得了,赶忙打开了一条门缝,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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