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梦蜉蝣 第14节(2/3)

    好在那人一步都不愿多走,直接进了第一个隔间。

    旁边的隔间里,校园卡贴上水机的嘀响不断,却迟迟没有水声落下。

    一个头发湿漉漉的男生钻出来,灰毛巾擦着后颈,看到林晋慈,愣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

    林晋慈抱着那只统一发放的蓝色脸盆出了女宿。

    是男生的声音!

    这才放心地挤出洗发露。

    这样的场景里碰见不认识的男生,林晋慈也有些不自在。于是归拢视线,加紧脚步,快步走进另一侧帘子里。

    直到疑惑的声音传来——

    分辨了一下,清凉的薄荷味偏多。

    这样仅用一道道隔板做间隔的公共澡堂,林晋慈还是第一次进来,新奇之余难免多打量。挨个看了,每个隔间都一样,一个莲蓬头配一个连接校园卡扣费的水机。

    机子一插上卡就会按秒扣费并立即出水,站在温热的水流下,林晋慈弯身从盆里拿洗发露,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脚步落在潮湿的瓷砖地上,声响有些重。

    两边入口都挂着印有校徽校训的暖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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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女生说:“你去吧,太晚了搞不好会停水,你现在去,没准儿还能遇见汤宁。”

    林晋慈顺着室友说的大概路线,往篮球场方向走去,果然绿漆网围住的球场旁边有一栋贴灰瓷砖的建筑。

    “你现在去,应该没什么人了。不用排队了,你刚来都不知道,每天下午军训结束那是什么盛况,学生跟蝗虫一样乌泱泱冲进食堂,然后又乌泱泱冲进澡堂,排队排死人。”

    林晋慈

    “你要吃药吗?”林晋慈拿来自己的小药箱,“你要吗?”女生拿走几袋冲剂跟她道谢,劝她还是去大澡堂洗热水澡。

    “不出水是什么情况?同学,你那边出水的时候,黄灯亮吗?”

    担心那人从这道无门遮掩的隔间前走过,会一览无遗,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体,哪怕是同性。

    直起身,她用手臂下意识往胸口挡了挡。

    可能太晚了,里头没人,但各种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湿润香气,仍存留在空荡荡的澡堂里。

    林晋慈猛然僵在哗哗流淌的热水里。

    “你要是不怕冷,倒是能在淋浴间凑合,冷水还是通的,我昨天去迟了,不想排队,就在楼里洗了,你听——”女生凑过来,小狗一样吸吸鼻子,不通气,“一下就感冒了。”

    宿舍楼有好几栋,前面是女宿,后面是男宿。跟回归寂静、虫鸣草间的校园相比,那些宿舍窗户里都亮着热闹的灯,有学生追逐打闹的身影。

    因越往里,光线有些阴森,林晋慈选了靠近门那侧的第二个隔间。

    林晋慈踩过水泥台阶,澡堂入口处有一台红色的自动贩卖机,如室友所说,可能真有蝗虫过境,里头除了矿泉水其他饮料都卖空了,墙上挂着图文并茂的澡堂守则,以及“爱护地球,节约用水”的牌子。

    很快脚步声挪动,像是要过来亲自看,林晋慈迅速抽来毛巾遮挡身体,并惊慌大喊:“你别过来!”

    夜晚将白天的暑气淘澄干净,昼夜温差此时显了出来,运动区的校园空旷得有些吓人,快走近时,才看见有一个男生提着澡篮从那栋建筑里走出来。

    林晋慈刚目读了“弘德明志”,“崇实尚新”那一边的帘子就被人从内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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