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梦蜉蝣 第82节(1/2)

    林晋慈总是要在人群中紧紧牵着他的手,不让彼此被转瞬而来的人潮冲散。

    有时她抬起头喊“傅易沛”,跟他说话,他好像不会思考一样,每次都只是看着林晋慈的脸说好,仿佛只要和林晋慈在一起,他就什么都答应。

    这种现象过了小半年才慢慢好转。

    在分手后的第三年,林晋慈站在以后大概不会再来的榆钱巷里,看着傅易沛拉开车门让另一个女生上车,心想,傅易沛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可以敏锐地察觉路况车流,可以照顾好身边同行的人,离开莫名其妙的林晋慈之后,他连身上莫名其妙的小毛病也都自然地消失了。

    傅易沛听后说肯定是章明熹,不过是谁不重要,他只在意林晋慈当时为什么不上来问一下,问一下就清楚了,问一下就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误会。

    面对问题,林晋慈草草回答说:“当时不太在意,不想上去问。”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对上傅易沛朝她望来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躲开了。

    低头看着迈步的脚尖,想让沉默来负责翻篇。

    可下一秒,她就走不了了。

    傅易沛拦到她身前,阻挡她的去路,让她险些撞到他胸口,又退开半步,停在原地。

    “重说。”

    话音从头顶传来,林晋慈一愣,抬头望去,傅易沛好像没有很生气,只是语气里带着一些执着。

    “你怎么可能不在意,不在意你就不会记得了,你这样说,说的也不是你的真心话。明明喜欢我,看到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再好好想想,重新说。”

    林晋慈怔怔看着傅易沛。

    她唯一的演戏体验,是在导演系学子的期末周大作业里,台词很少,但那次演戏的体验良好。

    她一度渴望,当她站在人生的重要场景里,当她手足无措,镜头后也能有人来教她如何反应,给她一次次重来的机会,耐心等她找到自己比较好的状态。

    不过当时的林晋慈也明白,这是不切实际的念头。

    人人都自顾不暇地在演绎自己的人生,受自身的设定局限,注定对他人的选段缺乏理解,没有人会有耐心一直将镜头聚焦在一个没有天赋、不善表达的演员身上。

    可这一刻,她的人生,好似真的降临一位在讲戏的导演,在她说错话时,给她ng再重来的机会。

    明明自己也有点不高兴了,却还是鼓励她,去面对真实的自己。

    “你好好想,慢慢想,想到了以后再说也行,刚刚那个回答不算。”

    傅易沛没想为难她,打算转身继续朝前了,袖口一绷,低眼看到林晋慈伸手拉住一点他的衣服。

    一个不习惯敞开心扉的人,可能会下意识封闭内心,吝于展现在意,可纵使是铜墙铁壁,也会耐不住持之以恒的炙热。

    林晋慈眼睫垂落,尝试着去面对当时的心境,把自己连同往事,在傅易沛面前一起摊开。

    她慢慢地说着话。

    “我当时好像有点害怕知道你已经开始了新的感情,我怕你已经属于别的人,那以后我再想你,就像在惦记别人的东西,我会觉得不道德,所以不想上前,也不想知道。”

    语停,傅易沛硬声硬气地问她:“那你现在知道了?”

    “嗯?”

    林晋慈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从来没有属于别人,也永远不会属于别人。从始至终,都只属于你,你不要也不会给别人。”

    傅易沛又问了一遍:“现在知道了吗?”

    林晋慈的心里仿佛灌满温热的柠檬水,暖得沉重窝心,酸到叫人想喟叹,在这种她从没有体会过的情绪里,她似乎没有办法说话了,点了一下头。

    傅易沛看了她一会儿,察觉到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就没再继续看。

    牵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忽然,林晋慈回握住了他的手,用的力度比平时重,傅易沛就又转过头,低下眼去看她怎么了。

    林晋慈的眼睛里,有种罕见的柔软明亮,如冰湖融成一片粼粼水波,看着傅易沛,喊他的名字。

    “傅易沛,以后你要多给我这样重说的机会,我好像很需要。”

    “那有什么难的。”

    傅易沛冲她弯眼一笑,模样明朗,“你忘了我什么专业出

    身的?导演最会喊ng重来了。”

    林晋慈问:“你不是不当导演了么?”

    他们走在冬日最好的阳光里,映在地上的影子也紧紧牵着手。

    傅易沛的声音里有肆意有快乐。

    “只要你需要,我就是了。”

    回崇北之前,傅易沛载着林晋慈驶入香樟夹道的建安路,车子停在一家门脸普通的鱼汤面馆前。

    幸而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容得下横跨整个青春的错位相逢。

    林晋慈先下了车,进店占位。

    不多时,停好车的傅易沛站在门口寻她所在,用纸巾擦桌的林晋慈也恰好抬头,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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